衙役們仔細回想,“沒有啊。”
“或許來人稱我師父家人,有沒有?”孟長青追問。
衙役們相互對望,皆是迷茫,“大人,除了剛才離開的翁老先生,最近沒有其他人往縣衙來。”
孟長青心底疑惑,她拜丁愛學為師,雖然時間不長,但到底是師徒關系,況前不久,她還到羅江縣去了一趟,怎么師父的母親病故,卻沒人來告訴她一聲?
“忙你們的去吧。”八方揮手,讓面前幾位衙役離開。
“少爺,恐怕丁大人那邊忙亂,一時忘了您這里,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消息,干脆備上祭禮,去羅江縣看看。”
“你說得對!”孟長青對八方說,“你去備馬,我到新街采買。”
孟長青備下東西,就帶著一行人馬往羅江縣去。
到羅江縣衙門口,已是黃昏時分。
八方下馬上前,說明來意,衙役立刻進門稟告。
很快孟長青就見到了披麻戴孝的丁愛雪。
孟長青丟開韁繩,下跪叩首,“徒弟不孝。”八方也跟著跪下。
丁愛雪快步上前,將人扶起,他緊握著孟長青的手肘,心情復雜,最終嘆息一聲,“隨我進來罷。”
八方幾人扛著祭禮進去,交給丁家管事的人。
管事忙叫人新裁白布,交給八方。
孟長青被丁愛學帶到靈前,上香祭拜。
靈堂內哭聲壓抑疲憊,孟長青雖沒有見過丁家老夫人,但只見靈堂眾人悲戚的神色,也免不了同感悲傷。
“師父師母。”孟長青跪到二位身側,“您二位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師父陳希芳點頭,勸丁愛學出去稍歇片刻。
孟長青來了,丁愛學也不能拉著她一直跪著。
兩人之間雖有師徒關系,但到底對方和自己同為知縣,況且自己失禮在前,如今他帶著這些祭禮來,可說沒有半分對不起他的地方。
丁愛學將人帶到隔壁小間,坐下后給自己找個了理由,“一時間慌亂,想到你那里恐怕也不得空閑,就沒有告訴你。”
“老夫人驟然離世,師父深陷悲痛,一時想不起別的。”孟長青言語里,全是對丁愛學的理解。
但情緒禮儀之后,還有正事要問。
“師父,我聽說您上表丁憂還鄉,知府已經同意?”
丁愛學點頭,說出了孟長青意料之外的事,“我在這里的任期本就快到了,此刻上表,不過借送母還鄉,躲開他劉德祥。”
“他官位雖在我們之上,可我們同樣是朝廷任命的官員,所做之事皆是為朝廷為百姓,何須怕他?”孟長青說。
丁愛學等孟長青情緒緩和之后才說,“你年輕,自有一腔熱血,不畏這些小人,可自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明面上已經如此,如何知他暗地里又是哪種面孔?
千萬小心這樣的人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