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很快把兩封信送到孟長青手里。
孟長青取出信紙遞給花如金。
花如金快速看完,卻是對孟長青問,“這是什么意思?皇上難不成不相信我等?”
“要是完全不信,也不會派官員下查了。”孟長青收回信紙,走到曾徑面前問,“曾大人要看嗎?”
曾徑坐在凳子上,似乎瞬間就死了。
此刻,他哪還有心思去看什么東西,只滿腦子想著兩個字,完了!
若只是劉德祥發難,他或許還有求饒的機會,可朝廷下查,他必然是死路一條。
“花大人!”他抓上花如金的衣袖,“孟大人!”他另一只手也想抓孟長青,可惜孟長青早就退開幾步,不在他跟前。
“兩位大人千萬幫幫我!我苦讀數幾載才有如今的官身,為官多少年從無大錯,不過是迫于無奈沾手了這些事,如何就十惡不赦?為何就要拿我開刀啊?”曾徑說著說著眼淚流了滿臉。
孟長青翻了塊帕子遞給他。
曾徑拿著卻不擦臉,兩只手死死揪著,似乎要握緊他們這兩根稻草。
“現在跟我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花如金嘆氣,心中怒其不爭。
正是有曾徑這個口子在,劉德祥提出的新稅率,說不定真要實行。
到時,百姓怎么辦?他們這些人又該怎么辦?
“你真是……”花如金想要罵他幾句,卻顧忌孟長青還在一旁,不得不忍回去。
“兩位大人,一定要幫在下求求情。”曾徑仍不放棄,“花大人,您是老臣了,說不定朝廷來的人,看在您的面子上會放我一馬。孟大人……”他踉蹌著走到孟長青面前,“您人脈廣,千萬為我求求情啊。”
孟長青沒說話,目光看向花如金。
花如金嘆息一聲,看向別處。
“兩位,兩位啊!”曾徑見他們不肯答應,急的要給他們跪下。
“怎可如此!”花如金看不過眼將人扶住,“你知法犯法,我們如何給你求情?”
曾徑見他兩人不肯答應,臉上的悲戚漸漸麻木。
孟長青不清楚曾徑為人,如今這種情況,將人逼到絕境對她也沒有好處,于是她開口,“曾大人,若是我有開口的機會,自然會替你求情,只是朝廷要如何處置你,實在不是我等小小知縣說了算的。”
“只要兩位大人肯為在下求情,在下深謝!”
曾徑說的鄭重,孟長青卻側過身去不看他。
“大人!”門口傳來齊人立的聲音,隨即門簾被掀開,只見齊人立手上卷著一張紅色大紙,見著孟長青,張嘴就想說什么。
可他似乎沒想到屋里有其他人,視線掃到曾徑和花如金明顯一愣,“下官冒失。”他抬腳就要往后退。
花如金朝他抬手,“不妨事,我們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
“孟大人。”花如金朝孟長青抱拳,“不多打攪了。”
“我送二位。”
“孟大人留步。”
客套著送走兩人,孟長青和齊人立在縣衙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大人,我進去是時候嗎?”齊人立問。
“太是時候了!”孟長青轉身,招呼他往書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