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則走后,馮貞氣哄哄地將桌上的茶碗給摔碎了。
馮楠聽到父親的在屋里摔東西,趕忙過來安撫他,并詢問朱則說了什么。面對自己女兒,馮貞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事情告訴她。
“他把錢還給我了。另外,不知他從哪里聽說日本人要開戰,讓我們離開上海,去四川重慶。還說他要坑一把日本人,怕日本人找上咱們,催我們趕緊離開。”
短短三句話,震驚了馮楠三遍。跟后邊兩件事相比,幾天時間就把錢還了,這反而成了小事。
“不是,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勇氣了?居然還想坑日本人?”
“你這么一說,他好像真的變了。從答應離婚那天開始,這幾次見到他,他似乎變得非常有主意,而且今天還能跟我談國家大勢。雖然應該是聽來的,卻也說的頭頭是道。”
聞言,馮楠問道:“爸,真的要打仗了嗎?”
馮貞看著自己的女兒,知道她雖然一臉的平靜,但她的內心早就已經再起波瀾。
“我也不懂,也許吧。回頭我找人聊聊。”
這時,已經走了的朱則又突然折返,沖著馮貞說道:“老爺子,我之前說的話別到處說。全面抗日已經在所難免,萬一日本人知道了這種戰略規劃,提前準備,咱們可能就真的要當亡國奴了!那咱們就是民族罪人!
我說這么多,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活著。
馮楠,勸勸你爸,別把一家老小折進去。尤其是你,小心點,別被抓走當慰安婦。”
“慰安婦?那是什么?”馮楠不解問道。
“軍妓!”說完,朱則扭頭走了,他話已說完,如何抉擇是馮貞他們的事。他回過頭來,也是為了嚇唬嚇唬馮老爺子,可別真的把這話到處說去。
朱則走后,馮楠回過頭跟馮貞說道:“爸,他確實不一樣了!我也感受到了!也許,他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
“楠楠你說的對,他確實不一樣了。不僅底氣十足,說話條理分明,以前他可從不敢這樣跟我說話!”
“難不成離個婚就突然轉性了?這小子不會要起飛了吧?那我豈不是成了眼瞎?”馮貞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爸爸,我們走吧,我不想被抓去當那什么慰安婦。”馮楠有些被朱則的話嚇到了,她可是好人家的姑娘,軍妓,想想都感到頭皮發麻。
“嗯,爸爸晚上跟你媽媽商量一下。正好,一會兒要去給你譚爺爺請脈,他兒子是國軍軍官,據說是個上尉,我問問他會不會打仗。要是不會,咱們就躲一躲,等他朱則坑小鬼子的事情過去了再回來。”馮貞安慰了女兒幾句,便打算出門。
“可是爸,就像他說的,萬一泄密,咱們就真的成民族罪人了。”
“放心吧,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心里有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