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看完電文,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手卸貨,徐彬也讓2中隊一起幫忙。
于是,20萬發子彈卸在碼頭上之后,在2中隊的押送下,150輛卡車便急匆匆得上路了,直接往長沙方向而去。
徐宗達在跟夏威派來的一個少校交接過后,也登船向長沙而去。
結果剛到湖南衡陽,湖南省第二區行政督察專員兼保安司令酆悌派來的人,直接在湘江江面上攔住了他,不由分說得直接把他請上了岸。
徐宗達無奈,人家是湖南第二區行政長官,原侍從室組長,號稱十三太保之一,身份地位比文重孚徐昆都要高。人家現在是請,要是換個方式,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螞蟻差不多。
都不用等進城,徐宗達就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因為徐彬押送的車隊,被一起所謂的車禍攔在了公路上,進退不得。
于是,剛見面,他就直白說道:“酆長官,我就直說了吧。這彈藥的事兒,我做不了主,只能向我們東家發報,請他定奪。”
酆悌見徐宗達如此上道,微微笑道:“什么彈藥不彈藥的。我請你來,是因為你們的車隊撞人了,而那個徐彬說你是負責人。既然這件事你也拿不了主意,那就給你們老板發報吧,這撞了人,總是應該賠償。”
說完,酆悌點上一根煙,坐在一邊。
徐宗達則是帶著趙駿,迅速扯起了天線,用密碼給朱則發去了一份電報。
身在重慶的朱則收到電報的時候,正跟徐道鄰喝茶。譯完電報,對于上面的內容,他一臉的懵逼。
湖南第二區?有這個區嗎?酆都大帝他聽過,這個酆悌又是誰?怎么聽都沒聽說過?百家姓里頭有這個姓?徐宗達他們該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
為保險起見,朱則給徐道鄰倒了杯茶,向他打聽這個酆悌。
“酆悌啊,他也算是老資格了,黃埔一期畢業,還是復興社的老人,做過駐德國大使館的陸軍武官,陸軍少將。
去年的時候是侍從一處組長,今年調任湖南第二區行政督察專員,并兼任常德桃源警備司令和湖南省第二區保安司令。
除了個性有些怪,獨行自負之外,是黃埔學生中較有才能的人物之一,頗受信任。”
徐道鄰簡單敘述了酆悌的過往,這讓朱則有些頭皮發麻。
按徐道鄰的說法,這個酆悌就相當于是湖南的二把手,還是手里有兵的實權派,而且還是上面的親信!這樣的一個人,來咬自己一口,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唉!完蛋了!看來我有彈藥存貨這事兒,上面的人已經知道了,搞不好酆悌來這一手就是特意安排的。這樣看來,貨到長沙還得被宰一刀,到重慶還得再挨一刀!這可咋整?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朱則欲哭無淚,他現在有些后悔,不該給夏威那么多子彈的。這樣下去,等貨運回來,估計就只剩30門迫擊炮了。
喝完茶,徐道鄰很快就帶著青霉素走了,朱則仰頭靠在圈椅上發愣。
“唉,罷了罷了。駁殼槍的子彈只跟德國佬買了,好歹得自己留一些,就把步槍彈都給他們吧。等捷克的貨到了,我再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