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件禮物進去啊。”掌柜嘆口氣,“放什么都可以,有份情誼在的嘛。”
這話倒也在理,但裴液想了會兒“算了,一時沒什么可送的東西。”
掌柜從柜臺下摸了一個耳墜出來,嘆道“罷了,也是有緣,我這兒正好有一件,是亡妻所留,夜夜睹物思人總是無用,不如與你,若能玉成一段良緣也算佳話。”
“送我嗎?”
“八百文。”
“”
“但你信上可以寫是一位斷弦之人所贈——我還可以給你題兩句詩。”
“一小件兒,剛好能放進去。瞧,多漂亮。”掌柜拎起這小首飾,“我可真心實意地告訴你,女孩兒可太喜歡這種調調兒。”
裴液嘆口氣“掌柜的,你現在只是一根兒筆。”
“行。”掌柜撇嘴,一副被狗咬呂洞賓的模樣,從柜下拉出一個小盒子,把耳墜扔了進去。
在這一閃而過里,裴液看見里面有七八個一模一樣的。
這一封信封好,裴液把寫給奉懷的信也拿出來,交給掌柜封裝。
掌柜提筆貼上封面,等著裴液。
裴液請教“那個,我第一次寄信,這信封上要寫什么?”
“從右往左。”掌柜的敲了敲信封上的三列,“分別是,寄往何處、寄給何人、誰人所寄。”
“哦。”裴液點點頭“這一封寄給奉懷縣衙。”
掌柜在右上頂格下書“博望奉懷縣衙”,而后提筆到中段。
“黃師傅、常伯伯。”
掌柜寫下,抬頭道“給長輩的?”
“嗯。”
掌柜寫下“鈞啟”,然后挪到左下“如何自稱?”
“就,裴液吧。”
掌柜照此寫下,然后挪過另一封信“這封寄往何處?”
“往門派,天山。”
掌柜皺起眉,抬頭看著屋頂的大梁思索了會兒“天山在哪個州?”
“”
“”
“行,回頭再補吧。”掌柜留出空白,先在下面寫了“天山山門”。
然后挪筆到中間。
“就寫明姑娘。”
掌柜寫下“明姑娘親啟”五個字。
剛要挪到左下方,裴液制止道“再加一行小字,就寫煩請貴山門在明劍主前來問劍時,代為遞交。”
“忒多新鮮詞兒。”掌柜咕嘟了一句,照著裴液的描述寫上去。
落款仍是裴液。
掌柜的說明日去交登記冊子時會給他順便送到驛站,裴液便道謝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黑貓已停下了修煉,蹲在床上看著他。
“去干什么了?”
“寄了兩封信。”裴液拎起它來,自己倚坐到床上,然后把它放進腿窩。
“今天去武館,感覺怎么樣?”黑貓今日沒有跟著他,一直留在房中修煉。
“嗯?”裴液微微驚訝,沒想到它會主動詢問這種小事,“挺好的,學了好幾招劍,也突破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