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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以為修劍院下顧博望,是十年難遇的運氣,得了這份垂青的尚懷通更是已經超然同輩之外,身在青云之中。
但如今看來,尚懷通固然仍以六生境界高居第一,但倒確實并非鶴立雞群一枝獨秀,仍有李縹青、楊顏能入修劍院之眼,這一屆的博望真稱得上是藏龍臥虎。
眾人心中把這幾個名字點了一番,一一記住,早有人“咦”道“尚公子、李少掌、楊公子、張公子你說張公子未必四強,那這四強還差一位呢?”
“不錯,還有一位,也是在鷺洲詩會嶄露頭角的人物。”書生道,“如今州城之中,此人風頭只在尚公子之下,兩人堪稱針鋒相對。”
“你剛才還說李少掌和尚公子針鋒相對呢。”
“哎~剛剛說的是門派之事,翠羽七蛟恩怨由來已久,李少掌作為重振翠羽之人,自然是和尚懷通絲毫不讓。”書生道,“這里,卻只是說人。”
“人?”
“不錯,正是兩個修劍之人。”書生道,“之前那位兄臺說尚公子是唯一六生、奪魁之選、一枝獨秀、第一劍才。我認下前兩個名頭,卻說他后兩個說法是消息落后了,是不是?”
“是是是是。”
“之前所提楊、李二位,乃是為了反駁這‘一枝獨秀’四字。而現在我要說的這人,便是反駁這‘第一劍才’。”
“修劍院親自發箋,還有人能挑戰尚公子這份地位?——這人是什么人?”
“一位四生之境的十七歲少年。”
“四生?!”眾人迷惑,“四生憑什么與尚公子針鋒相對。”
“鷺洲詩會之上。”書生伸出兩根指頭,“他兩劍擊敗了兩名五生。”
“”
“這兩名五生,分別是【修魚】張歡與【破山書生】于英才。”
“媽的!誰?!”
“而且在監院大人布下的一門測試中,此人也獨壓全場,而且穩壓尚公子一頭。”書生道,“很多人說,也就是輸在年齡尚幼,修為稍低,不然這博望第一人究竟是誰,還真未可知。”
“如今州城之中,固然還是偏于認為他不足以勝過尚公子,但其人已穩壓張墨竹公子,儼然是最穩的一位四強了。”書生道,“而且,州城中如今吵得最火熱的一個話題,便是關于單純‘劍’的高下,這人與尚公子究竟誰更勝一籌。”
眾人茫茫然地聽著,還是覺得有些虛幻“怎么就突然冒出來這么個人?也是哪里的過江龍嗎?”
“這倒不是了。”書生笑道,端酒一飲,“此人正是我們博望土生土長之人,拿的是奉懷縣的名額,錄名喚作裴液。”
——
黃師傅等人吃罷歇好坐上牛車,孩子們的嘰嘰喳喳還是半點兒也止不住。
一遍遍地問剛剛說的是不是裴哥,裴哥是不是有那么厲害,咱們是什么時候能見到裴哥還有自居聰明,偏說自己早就知道裴哥有這么厲害的,正在被其他人圍著聲討。
其實不止孩子們,其他師傅乃至黃師傅自己也有種不真實感。
這次前來州城,一是帶這些小孩子們見見世面,二便是給那個更大的孩子來助威加油,免得他孤伶緊張。
在諸人心里,奉懷是個小土地方,出來的參比之人也一直都是倒在十六強之前的無名陪跑。他們對武比持的更多是瞧個熱鬧的觀眾心態,再就是見見州城的世面,倒確實沒有多少緊張的代入感。
參與一下,樂呵樂呵,也便罷了。
而現在突然說,自家孩子能進前四?!
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