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人經》·【誰憐此面】
一切變動都在片刻間發生,另一邊衣端止冷酷瘋狂的雙眸已再次盯死了明綺天,槍尖帶起耀目的、令人望之心驚的赤紅。
近在咫尺的明綺天發絲已被槍風揚起,她明眸平視著眼前妖魔般的男人,一道純白的畫卷從她身后展開。
隔絕了一切所見所聞,雙方仿佛一同進入寂靜的畫中。
【劍界·太白】
太白主殺。
最純粹的殺意一瞬間充溢了整個世界,衣端止如同變為真正的神魔,紅蓮驟然鋪開,仿佛將整個劍界化為火海。
這分明是他的主場!
剝去情感后的熾烈殺意在這片境界中得到了最鮮明的回響,火溢劍界,殺意近乎冰冷,在如此神術的加持下,這幾乎是衣端止此生最巔峰的一槍!
《朱蓮太液》·【八寒登紫】
宛如龍嘯直刺女子面門,整片世界的鮮烈殺意都朝她傾覆而來,萬里火海之中,只有一襲飄弱的白衣。
造就了這一切的女子松松握劍,抬劍點上了朝她而來的仿佛無堅不摧的槍尖。
縱然不在道啟會之中,仍然慷慨授于她的儒家之劍。
《易劍》·【上九】。
亢龍有悔。
純白的世界驟然崩碎。
在奉懷時女子曾猜測仙君能不能破此劍界,實際她自己在習得此術一個月后,就先想出了破開它的辦法。而如果界中之人正與劍界趨于同一種極致.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當日她收回面對仙君的那一式【庶人劍】。
如今整幅畫卷像是一枚枚破碎的云片般飛散,開始的端點正是衣端止不可一世的槍尖,整桿長槍也如紙片般碎裂,而后是手掌、臂膊、身軀、頭顱.純白的殺意片片飛去,顯露出真實的世界,衣端止僵立原地,已化為一具布滿裂紋的瓷人。
司馬長劍此時方至,近百道身影一同撲來,劍影紛亂如雪。但女子可供傷害的時機確確實實只有剛剛那個片刻了,無數天青之袍掠來,但只是劍破影碎,被舒展如虹的云氣掃盡了一切迷亂。
遠處司馬顯出真身,暗冷的戲面依然漠冷地盯著女子,手上卻緩緩松握了兩下劍柄。
明綺天敏銳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緒,而后忽然眉頭微蹙地望向了衣端止——只見幽藍流動之中,其人身上的裂紋在一點點緩慢彌合。
與此同時,鏡龍再一次抵達,銀亮的劍海淹沒了她。
這一次的“從劍海破出”與第一次不同了,因為鏡龍不再是對著她一掠而過,而是化為劍海將她環圍包裹,抬目低頭,漫天俱是明寒的劍,女子幾乎是將一萬三千柄劍一一破去,令鏡龍不得不耗費片刻來整理自己。
女子已經很久沒有在弈劍的過程中有如此逼近極限的吃力之感.甚至與數量無關,兩萬柄、三萬柄、五萬柄,她都可以輕松破去。
真正令她感到“無缺無漏”的是這座劍陣結構的方式女子想到“天地諧律”和“西庭靈性”,如今她面對的確實不是有血有肉的劍者,這也確實是《劍韜》同位格的“敵人”。
這一合破出劍海后的交手給女子留下了一道內傷,臟腑破開了一道指長的裂口。
這次劍海消耗了她更多能量、面對的敵人也不再只是暗金戲面的老人,明綺天在三合的斗劍中逼退了司馬,反身已不及接住衣端止的一槍,于是她與之換了一招,再一次將劍貫入了這個男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