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玄門.”李縹青迷迷糊糊反駁,“裴液,沒玄門.”
“.嗯,好。”裴液輕聲道,“然后他們就聊【見身】如何做成,有什么神奇的功用”
“嗯”李縹青輕弱的應了一聲,簾內已傳來均勻的呼吸,過了一會兒忽然又飄忽道,“那別的呢.”
“別的什么?”
“別的.法器,有沒有提.”
“沒提。”裴液輕聲道,“屈神醫幫你治一下傷,你睡吧。”
“嗯現在嗎.我覺得不”少女輕膩道,幾根冰涼的細針已落在她的背上。
“胳膊還痛不痛?”
“.不痛。”
“嗯。”
“不痛裴液.胳膊不痛”
裴液輕輕拍了拍她搭在床邊的手,沒再說話,只片刻,簾內的呼吸就徹底穩定下去了。
“泰山藥廬也有斷肢重生的秘術,不過一般是供給玄門。”屈忻道,“因為靈軀是一個可以施展的平臺。于脈樹境而言,這種秘術就太苛刻危險,不建議強行施用。”
“要么等晉入玄門再說,要么就走養意樓的路子。”她繼續道,“義肢是他們很成熟的東西,最基礎的那部分甚至算不上法器,也足以滿足日常活動——不過她這個傷口太新,現在還在出血,最少再養半個月吧。”
“嗯。”裴液繞到床頭,探入一只手,輕輕取走了睡著少女枕邊的青包,“就有勞你照顧她幾天了,等她醒了你和她聊一聊斷臂的事情——她比我有錢多了。”
“好。”
裴液低頭打開這只小包,細細翻檢了一遍,先翻出來的是一份系羽書。裴液頓了一下,而后從最深的夾層里摸出了一封收納良好的信。
天色暝暝,是長夜將近的時段,四周依然是深夜的寂靜,樓梯內昏暗無比。
裴液穿戴整齊,提著【玉虎】緩步走下了醫樓,這種時刻,病人醫士都在眠中,整棟樓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裴液沉默地走下樓,直到來到一樓門前,忽然頓下了腳步。
細細門縫中透出些微蒙的天光,凌晨昏冷的光線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安靜地立于門側。
溫聲開口:“裴公子,深夜欲移步何處?”
裴液投目,老者身披斗篷,宛如一座陰影中的雕像——高非攻。
于是裴液想起來,從入城開始,他就一直暗中跟在自己身邊。
裴液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門外是四名恪盡職守的甲士,再外面,供他出行的一華一簡兩架馬車停在院里。
“.高統領好。我去趟仙人臺。”
“哦,我給公子備車馬。”
“不必了,我自己走走。”
“那我隨公子左右。”
“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