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
“嗯。”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許綽忽然道:“給我看看你的文章呢?”
“.交給那個長孫同窗了。”
正在這時門被極有禮節地輕輕敲響,裴液應門,一怔,見正是學堂同案的那位少女。
臉色有些吃力地抱著一大摞冊子,裴液那頁輕飄飄的被貼心夾在兩冊中間。
少女看到他在這里也有些驚訝,卻搖頭沒要裴液幫忙,自己抱著走了進來。
“.少君。”
“放下吧。”許綽抬眸看了一眼,斟了三杯茶,向裴液一示意,“剛好引薦一下,這位是太常卿之孫,長孫玦,國子監里最年輕的‘五經皆通’,治學很認真;長孫,這位是裴液,用劍很厲害。”
兩人互相見了個禮,裴液剛一抬頭,卻見許綽已敏銳地從那摞折子上抽出了那張白紙。
“這是你的?”
“.對。”裴液用真氣避燙一口飲下了茶,一禮道,“館主,下午那邊還有一堂課,我就先過去了。”
“去吧。”
裴液奪門而出。
“有這么不堪入目嗎?”只剩兩人,許綽含笑展開這頁紙,掃了兩眼笑了一下,“看來確實讀《孟子》了。”
長孫玦好奇看去,許綽向她示意少年的“旁征博引”:“.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長孫玦猶豫地點點頭,卻見許綽笑完便平靜了下來,眉眼安靜看著這幾句話,沉默良久。
長孫玦很少見到這張過分美麗的面容露出這種憑欄遠望般的表情,它一般是平和從容,清淡含笑。
良久,女子才合頁輕嘆一聲:“真好,劍目雪神,文字難掩.合該如此。這篇選為精妙,傳示學堂吧。”
長孫玦怔住,全沒料到這樣的評價,卻見許綽遞給她:“中間全是他搜腸刮肚填充的四不像,只看首尾兩句,那就是他的情志了。”
長孫玦低頭看去,那是:“事君當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少女一時怔然。
但下一刻室內安靜之中,她卻忽然察覺到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默。
“不傳示了。”許綽看著最后一頁,平靜改口,“文字不通,罰抄十遍。”
長孫玦完全愣住,這時才把目光挪到后面少年乖巧加上的“名諱”上。
“裴液論孔子君臣之道。”
“——呈遞業師,許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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