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立刻響起一聲歡叫,然后是一連串的拍手聲,裴液拉下眼上黑布時,許綽臉上依然笑意盎然,故作矜持地把杯子遞給他。
但后面她果然也投不進去了,兩人偏得那壺越來越遠,許綽中在門上,裴液擊中花盆,還有幾支悠悠地飛到樓下。
兩人笑著飲完了這瓶陳釀,最終果然是許綽以一支之優取勝,裴液頭暈目眩地倚在門上,憋了半天道:“你一定偷偷給我多倒酒了。”
“哪一回你不是瞪著眼看著。”許綽笑。
安靜一會兒道:“你會不會打指上劍?”
裴液一下來了精神:“你可不許反悔。”
他已經取出那枚玉翡小劍。
許綽笑:“不許真氣,而且你要用和我一樣的力量。”
“行。”
然后等女子回屋取出小劍,他才驚異地發現女子竟然真的會玩,雖然有些生疏,但也像模像樣,而且頗有幾招別致的絕招。
不過無論什么絕招,在“人間三幸”的裴少俠面前自然是不夠看了,裴液毫不留情地一次次破招打在她手上,直到女子有些急了,干脆握緊了劍朝他胡亂刺去,裴液依然不慌不忙地巧勁一震,將她手中劍器擊脫落地。
“哈哈。”
許綽握著泛麻的手:“沒意思,不玩了。”
兩人各自倚在臨風臺的一角,夜幕淡去,晨星開始殘留在天空了。
清風一吹,裴液醒了醒神,偏頭看向那低頭倚著欄桿不知是否睡過去的女子,一時感覺有些親近又陌生。
這時許綽忽然偏頭道:“揚名之夜,此情此景,你想吟什么詩?”
裴液微怔,望著遠方遼闊的夜景,片刻后一句詩真的涌上心頭:“.十七解書劍,西游長安城。”
許綽輕“嗯”了一聲,卻沒再說話,就此安靜了下來。
就這樣坐了良久,天色真的開始亮起來了,裴液有些搖晃地撐案起身:“我得走了,下次再喝吧。”
許綽動了一下,懶眸看來:“沒下次了。我平日不喝酒的。”
“.”裴液沉默地看了下狼藉的杯盞,也不反駁她,只記得正事,扶著柱子認真道,“你不會真不給我付診金吧。”
許綽醉意中有些氣笑,抬手指道:“剩下那瓶你拿去賣了,夠你再被人打斷三次胳膊。”
裴液眼睛一亮拎起來,揮了揮手轉身下樓,真氣涌上,幾步之間酒就已經清醒。
這時他才想起來看了眼女子冷風吹拂的醉身,蹙了下眉,卻看見仕女已從樓梯上來,才松開眉頭。
然后他就此走下樓去,此時方見這道書壁的末端竟然多了一句抄詞。
就在《春坊正字劍子歌》旁邊,是女子的筆跡,墨跡還很新鮮,像是今天的東西。裴液立定讀了讀,乃是:“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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