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九月的邸報上說這個月先斷了,沒有更新,十月的國報上會另起篇章的。”裴液看著她,“眼下都十一月了,你不會沒寫吧?”
“.”許綽笑了下低頭,“十月二十日早已刊發了,一會兒送你一份。”
“那十一月的呢?”
許綽無奈舉了舉手上的小冊:“這不是正在改嗎?”
裴液眼睛一亮,搓了搓手:“這個.能不能先給我瞧瞧?”
“不能。”
“.”裴液撇了下嘴,戀戀不舍地移開了目光,但想到尚有十月的能看倒也尚有安慰。
但這時許綽卻忽然支頤看著他,定定地沒有說話。
“怎么了?”
“你——”她好像罕少地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想和我一起寫嗎?”
“.什么?”裴液仿佛沒有聽清。
女子抬手搖了搖手上的小書:“這個故事,才剛剛起了個大家都知道的頭,后面的我們可以一起來寫。”
秋水般的眸子靜謐又清亮,大多數時候這位女子總是從容到有些慵懶,只在初次見面、那夜飲酒以及現在才有這樣毫無距離的眼神。
“我,可以嗎?”裴液從未想過,瞪大了眼睛,一時顧不得自揭其短,“我其實那個字還認得不太多的。”
“遣詞造句總易得,從來不是多重要的事。”許綽微笑一下,“那就這么說定啦,這一回也是在本月二十號刊行,等你從幻樓回來,我們就著手定下此稿。”
裴液嘴里還嚼著東西,眼睛已亮著連連點頭。
“這個故事要短些,只有大概.七八回吧。”許綽三指夾著筷子,罕見有些不禮貌地戳在盤子里,眼神望向空處想著,“但我希望寫得認真些。”
“它叫什么?”縱然一會兒便能拿到,但裴液已有些迫不及待。
許綽眼睛收攏回焦點,道:“《秋千索》。”
“這是什么故事。”
許綽又微笑:“情事吧。”
裴液稍微有些失望,不過并未消去他的興致,拄著下巴轉著眼睛,一時飯也不吃了。
許綽終于提起筷子夾了片鱸魚,腦子里還轉著怎么揮灑文采的少年再次發揮了他在生魚片上的熱心:“你沒有修為,當心吃了要拉肚子。”
“.”
“.”
許綽舉起的筷子頓在空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時仿佛進退兩難。
終于她還是沒有回應這個話題,嫻雅地遞進了嘴里。
一頓飯沉默地吃完,許綽著仕女為少年取了一刊十月國報,鮫人汐夜則暫時留在這里,讓裴液自駕馬車去國子監。
然而背上劍帶上貓之后,少年卻仍立在原地,有些猶豫地看著女子,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綽難免扶了下眉心:“.知道了,我自小生冷不忌,從不得病癥的。”
“不是,那個”裴液頓了頓,“酒呢?”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