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應歸性。”
“孔子之言,未可易也。”
這兩句話大概算是她確定的兩枚路標吧。
裴液翻過這幾頁,就此合上了這本國報,算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讀完了它,只覺比閱讀劍理要累上太多。
不過接下來就是愉快的學劍了。
裴液從躺椅上挺身而起,信步往藏劍樓而去。
高樓掛月,這個時間許多劍生們依然泡在藏劍樓中,裴液沿途和相識的同修們點頭致意,一路向上,再次來到了院主的靜閣門外。
他一敲門,里面翻書的聲音就停下了,但也沒有叫他進來,就那么安靜著。
裴液輕輕推開個縫探了半個頭進去,秋驥子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手里是攤開的書,臉上沒什么表情。
“如果你要學新劍,自己對著劍梯去找就是了,不必總來問我。”老人冷淡道。
“……沒。”裴液茫然一下,摸頭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快,您真會說笑。”
秋驥子并不覺得自己在說笑。
“你有什么事。”
“我剛學完那門《楊花》,這兩天打算學一學《桃花》,聽說您會這門劍,想請您給我講一講。”
秋驥子挑了下眉,矜持地理了理袖子:“那來吧。”
等裴液收獲滿滿地踏月而歸時,藏劍樓中已沒有多少身影。
這個時間自己小院應該也已熄燭了,然而裴液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時,楊真冰卻一動不動地立在院里。
這個作息無比規律的少年晚睡可真是罕見,裴液訝然道:“你在這兒站著干什么?”
楊真冰道:“他不讓我去睡。”
裴液茫然看向樹下,顏非卿清幽的身影正立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塊兒沾濕的白布,另一只手繃帶還未全卸。
他面無表情道:“有人坐了我的躺椅。”
“……”
……
四天的時間不過一掠而過,有稟祿在身、神螭同命,少年修養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嚇人,已幾乎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他和崔照夜約的是晚宴,而今天一早,先來的是謝穿堂。
“灃水塢差不多查干凈了。”她說。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