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流江,是公認的天風外界最長、最著名也是最美的一條水脈。
最長:其始于天風外界最北方的雷電海,終于最南方烈焰之森的北部邊界。全長數億里,可以說是橫貫整個天風外界。
最著名:艷流江原本并非叫艷流江,而是叫:“恒江”。
三萬年前,有一對男女在恒江之上相識、相知、相戀直到結為夫妻,之后二人雙雙去了天風內界。
三千年后,二人回到天風外界。在恒江之上攜手飛升而去,從此傳為佳話。
恒江也因此名聲大盛。
而最美:那對夫妻為了在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留下痕跡,便在飛升之前將整條恒江的兩岸盡數種上了各種靈花。
由于每種靈花的花期不同,其凋謝的時間自然也不同。所以,恒江不緊兩岸繁花似錦,江水中也是常年呈現落花隨流水之象,艷麗無雙。
故此,有好事者將“恒江”改名為“艷流江”,“艷流”即有“艷麗流淌”之意,亦有“驚艷世間之情源遠流長”之意。后來便很少再有人稱恒江了,都是稱其為艷流江。
岳國,臨城東門外的臨城渡口。
“肉包子、茶葉蛋、大米粥便宜嘞!出門路遠,眾位朋友可莫要餓著肚子上路才好!”
“臨城客來酒樓的招牌好酒如歸酒,秋天江上涼,喝一口便能暖身,眾位可不要錯過了。”
“餡餅嘞!”
“饅頭、花卷、豆腐腦……”
……
各種商販的叫賣聲響在清晨的臨城渡口上,配著升騰的熱氣和飄灑的香氣,再加上往來的行商或是修煉者。這里,真好似集市般熱鬧而充滿生氣。若非那些以捕魚為生的漁民天不亮就已經行船捕魚去了,還會更熱鬧幾分。
“李兄,你我兄弟能在這兒遇到實在是緣分,不知你這次出門是要去哪里?若是同路,不如和小弟一起。路上兇險,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一名身形瘦長,穿著灰色長衫的男子對身邊身形矮胖,穿著黑衣的男子道。
被叫做李兄的矮胖男子笑瞇瞇道:“王兄客氣了,小弟這次準備乘船南下,去一趟云國做些生意。”他輕嘆一聲,“唉,這一路上不知道會遇上多少兇險,王兄若是同路,小弟自是求之不得。”
瘦長的王兄眼中閃過喜色,他笑道:“巧了,小弟是去與云國接壤的青國,正好同路。”他抬頭看向剛剛升起不久的朝陽,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時間,又道,“李兄,不知你是否是要乘坐那一個時辰后便要到此的,艷流商行的客船?”
話落,卻沒得到回應,王兄不禁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地喚了一聲:“李兄。”他同時側頭,看向身旁的李兄。卻見他正雙眼發直地看向一個方向。
好奇之下,王兄便順著李兄的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他不禁也呆住了。
只見,一位白衣少女沿江邊而來。一頭黑發因為迎面的江風而微微浮動,如蕩入人心田的柔波。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翩然而來,如一朵盛開的雪蓮。
淺淡的柳眉如云遮彎月,待著淡淡得疏離和遙不可及。一雙古井無波的鳳目,隱帶點點碎冰,好似人最美好的回憶,再難忘、再不舍,也不會停留。玉鼻挺而圓潤,色澤極淺的薄唇輕輕抿著,給人一種未出竅的青鋒之感。
那種清冷若雪又凌然疏離若仙的氣質,引得不少來往之人和商販偷瞄不止。看呆的,又何止王、李二人!
王兄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仙、仙女兒啊!”
李兄傻傻地點頭,愣愣地道:“是、是啊!這、這是哪家的姑娘啊!”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又咂咂嘴道,“若是能有機會與她賞花飲酒,定是人生樂事。”話是這么說,他卻一點兒上前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不僅是他,渡口上的人沒有一個要上前搭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