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柄貫穿了月傾寒小腹的短刃,看著月傾寒慘白的臉色,月玉蘭只覺心痛的發麻,她的眼中充滿了痛惜。她開口,聲音中帶著明顯地顫抖,甚至還帶著一絲極難察覺的哽咽:“小姐,您先別說話,阿蘭先給您治傷。”口中說著,她已經翻手取出一個丹瓶,用靈力打開瓶塞,并用靈力提起瓶中的一顆丹藥喂給了月傾寒。
洛文生一向觀察入微,雖然由于月玉蘭在場,他不敢明目張膽地看,所以沒有完全看清那顆丹藥的樣子,但也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影子。
那一抹純正的翠綠色,驚的他差點兒驚呼出聲。在他知道的無數種丹藥中,只有一種是翠綠色,那便是,七品靈丹“萬木之精”。
月傾寒的傷勢洛文生大概能猜到,那種傷勢雖然重,但用五品療傷丹輔以五品外傷藥便足夠了,不過是會遭幾天罪罷了。
可眼前這位圣者,竟然用了萬木之精這種在他們家族中都可算是鎮族之寶的七品丹藥,其目的,恐怕只是為了讓月傾寒少受點兒苦而已。
這簡直了,饒是洛文生一向運籌帷幄、足智多謀、公于心計,此刻,也不禁想罵娘!他娘的,財大氣粗了不起啊!
月傾寒靠在月玉蘭的手臂上,感受著眼前人的緊張,只覺溫暖無比。她張口,將丹藥服下,同時伸手欲要將那短刃拔出。
卻被月玉蘭一把握住了手腕,她溫柔道:“小姐,您傷得很重,先睡一會兒,睡著了阿蘭在幫您拔刀就不會痛了。”
面對如此溫柔細心的長者,月傾寒只覺心中暖暖,她順從地點頭,伸手指了指玉無緣,輕聲道:“蘭姑,她是我朋友,剛剛幫我不少,救了我一次。她想去風月閣看看,帶上她。”
月玉蘭愣了愣,要知道,月傾寒以前可是從來不管風月閣的事情的,這次怎么?想歸想,她的聲音卻更加溫柔了:“好,小姐放心,阿蘭會帶上她的。”
月傾寒淺笑點頭,隨即便閉上了雙眼,她真的很累了,而月玉蘭也適時地一指點在了她的睡穴上。
讓已經睡過去的月傾寒靠在自己懷里,月玉蘭伸手,緩緩地拔出了那把短刃。在萬木之精的作用下,傷口并未流血,反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
月玉蘭翻手將短刃收起,這可算是一條線索,今日之事她定要查個清楚。敢襲殺她們月家的嫡系小姐,真是活膩歪了!
月玉蘭輕輕地將月傾寒橫抱而起,隨即轉身,溫和的目光看了一眼玉無緣,之后目光轉冷,冷冷地掃了洛文生、晏離庭和華服男子一眼。她開口,聲音中帶著圣者所掌握的法則之力,有不容置疑地壓迫感,她淡淡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有什么背景,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走,否則,就是死!”
話落,一陣狂風拔地而起,卷著四人直沖天際。
玉無緣還好,月玉蘭特意照顧了一下,算是感受了一次飛天的感覺。
其余三人可就慘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各種三百六十度大旋轉,沒一會兒就全都吐了個稀里嘩啦。那感覺……用多年以后晏離庭的話來說就是:“當初的感覺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讓我成圣之后整整三年都不敢獨自飛行。”
月玉蘭才懶得理會三人,只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月傾寒雖然已經服下了萬木之精,傷勢會很快痊愈。但她可不愿她穿著血衣,睡覺都睡不舒服。
在月玉蘭的極速之下,北疆城高大的城墻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毫不停留,她直接飛入了城中。
(注:天風界一切憑實力說話,夫妻之間誰的實力強兒女一般就會隨誰的姓氏。而兒女隨哪邊的姓氏,哪邊便是內戚,長輩便稱祖父、祖母、叔伯、姑姑,平輩之間為堂姐、堂弟等。而另一方則被稱為外戚,長輩稱外祖母、外祖父、舅舅、姨,同輩稱表哥、表妹等等。所以,月玉蘭身為月玉鋒的貼身侍女才被月傾寒尊稱為“蘭姑”而非“蘭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