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平靜,眸光無波,卻嚇得站在她前方五丈處的云府護衛們步步后退。
容顏傾國、白衣、白劍,這特征太明顯了,連聞國皇帝都只能服軟的人物,他們哪敢上啊?
好在云天梁來的飛快,算是讓這些護衛們大松了口氣,他們齊聲恭敬道:“見過家主!”
那聲音、那語氣,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嘆息感。
云天梁沒心思搭理他們,當他看到確實是月傾寒,且其手中還捏著半死不活的云天路時。
他便覺晴天一道霹靂劈在了他的心臟上,讓他差點兒沒死過去。
“砰”的一聲,月傾寒甩手便把云天路扔到了云天梁面前,“襲殺我大姨和表姐,你們云家是不想存在了?”
“咳咳咳!”被月傾寒差點兒捏死的云天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抬頭看向云天梁,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哥,這小賤……”
“砰”的一聲,云天梁一腳便把云天路踹的撞在了一旁的一棵大樹上,讓其直接暈了過去。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還好、還好,沒讓這個混蛋把那個“人”字說出來,不然眼前的小姑奶奶一生氣可就全完了。
他對著月傾寒躬身一禮,笑著問道:“不知韓小姐說我們云家襲殺貴姨和貴表姐是從何說起?”
其實他看到云天路那樣子就已經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但終究是要問個清楚的。
月傾寒淡淡地掃了一眼昏迷中的云天路,冷冷道:“他帶著一百余名君階殺手于東城曾家舊居襲擊了我的大姨和表姐,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云天梁心頭一涼,果然是和他猜的一樣,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他再次對月傾寒躬身一禮,無比誠懇道:“韓小姐的話在下自然是相信的,可是貴姨和貴表姐遇襲之事絕非我的意思,更非我云家的意思,這里面應是有什么人在搞鬼,可否容在下測查此事,一定給您個交代!”
月傾寒垂眸,白玉似的左手食指輕輕摩挲著問月劍的劍身,涼涼道:“那遇襲之事如何算?云天路可是你云家人!”
云天梁看著她那一言不合就揮劍的架勢頓覺心臟狂跳,連忙回答道:“賠償,我們愿意賠償!”
月傾寒翻手收起問月劍,點點頭,示意他可以。
“呼!”云天梁忍不住長出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要賠償就好啊!就怕二話不說便動手!
“韓小姐請跟在下來,先到客廳等候片刻,在下這就去拿賠償的物品。”說著,云天梁對月傾寒坐了個請的手勢。
月傾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不必了,我就在此等你。”
開玩笑,她現在可是在敵人的老窩里,豈能別人讓去哪兒就去哪兒?
就算她不認為云家有能傷到她的能力,可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并不想有萬一。
云天梁的眸子微不可查地一閃,他本以為,月傾寒是那種年少得志卻目中無人、狂妄無知之輩。
但從她昨日沒有死磕聞國皇室,今日沒有直接動手滅他們云家和此刻的謹慎來看,她對分寸的把握很準,知道何時緊逼何時退步,又能在這中間謀得利益。
這樣的她,她絕對是那種頂尖大勢力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女,絕非那些個自詡天才,卻自命不凡、坐井觀天之輩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