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嚴紅的女子和身后的兩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驚疑,這一箭,以他們的修為,竟是沒發現是從何處射來,著實有些可怕。
月傾寒眼中閃過淺淺的暖意,淡淡道:“不知三位來此何事,我家師妹正在修煉,怕是不方便見客。”
疑似嚴紅的女子眸光微閃,看著月傾寒,心中驚疑不定,口中卻已經介紹道:“在下嚴家家主嚴紅,”她指著那老者,“這位是嚴家二長老嚴莫,”又一指那中年男子,“四長老嚴松,不知姑娘芳名?貴師妹又是何人?”
月傾寒的眉頭忍不住一皺,她討厭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奈何有時候必須這樣,她只能開口道:“韓傾月,我家師妹名喚柳清音。”
嚴紅的眉頭微皺,她在腦海中尋找了一遍韓傾月這個名字,卻沒有找到,這讓她心中微有放松,卻也不敢輕視,便笑道:“原來是清音的師姐,清音那孩子是許伯父的孩子,家父在時視如親孫女,我亦是視她為親女兒,竟不知清音何時有了個師姐,當真是我的失職。”
月傾寒現在真的有些想念白衣雪了,如果她在的話,就可以和這些老狐貍打太極了,而她卻是沒這個本事,只能不語,淡淡地看著嚴紅。
嚴紅竟也沒有再言,靜靜地看著月傾寒。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一個淡,一個靜,卻都帶著絕對的自信,和絕不放手的意思。
月傾寒眉頭微皺,沒心情和這一家之主玩虛的,她也玩不過,只見她眼眸迅速變為冰藍色,一階大成的悲之劍意迎面朝嚴紅罩了過去。
嚴紅一驚,她是三等帝階圓滿,領悟了勢,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正因為知道,她才覺得驚駭。
嚴紅的眼光是何等的老辣,眼前著姑娘的臉上分明帶著稚嫩,估計都不到十八歲,竟然已經領悟了意,而且還不是剛剛領悟那么簡單。
那種巨大的悲傷感從心底浮上心頭,若不是嚴紅的修為高出月傾寒太多,又領悟了勢,怕是當場就要飆淚。
嚴紅看著月傾寒,原本只是在心中驚疑不定,如今卻已經掛到了臉上,她心思電轉,計上心頭,后退了一步,笑道:“既然清音在修煉,我等就不打擾了,告辭!”
月傾寒收回了悲之劍意,對嚴紅微微點頭,道:“幾位慢走!”
嚴紅微微點頭,轉身就走。
中年男子立刻跟上。
那老者卻是看了月傾寒一眼,眼中意味不明,然后收回目光,跟上了嚴紅。
陳凡本來痛得要死,但見嚴紅他們要走,不由急了,快走了幾步,攔在他們面前,焦急道:“嚴家主,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東家怎么辦?”
嚴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思電轉,覺得此人留著也許還有用,便一揮左手,一道靈力迸發,將他掀到一邊,徑直離去了。
風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月傾寒的身邊,低聲道:“此事,還不算完,這嚴紅,不安好心。”
月傾寒點了點頭,微嘆口氣,沒說什么,徑直回了后院,若不是顧忌柳清音,她早就動手了。
月傾寒發現,牽扯的人越多,她顧忌的就越多。
東戰城時,顧忌林家,沒有親手去殺王可荊,獸城時,顧忌身邊有風靈,沒動上官家的人,在這里,顧忌柳清音,沒能出手,給自己留下麻煩。
在心中嘆口氣,顧忌的多了,得到的也不少,親人如風雪、風靈,朋友如鬼女、白衣雪,現在又多了一個善良的師妹。
如果讓她選擇,她想,她寧愿多些顧忌,也會和這些人有牽扯,斷七情絕六欲那是石頭。
“師姐,風靈。”柳清音見月傾寒和風靈回來,停止彈琴,起身看向兩人,眼中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