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眨眼間一年已過。
這一日,又到了一月之期,月傾寒摘下一朵冰蓮花,摘下蓮子吃下,踏著冰湖的湖水朝岸邊小屋而去。
她的靈力一直被封,并未解開,能踏水而行,憑的是身體力量和一些身法技巧。
如今的月傾寒,已經完全適應了周圍的寒氣,不是可以抵抗,而是適應,就好像整個人化為了寒氣的一部分一般,絲毫不覺寒冷。
不等月傾寒走到屋門前,屋門先一步被打開,伊心含笑走出,而在她身后,竟然又走出了一名白衣男子。
月傾寒楞了一下,她與伊心在這里生活了一年,從未見過其他人,再者,這名白衣男子是什么時候來的,如何來的,她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
月傾寒忍不住看了一眼男子,卻見他五官如刀削玉質,身姿挺拔如竹,氣息平和內斂,最特別的,是他背后背著一具冰棺。
伊心向月傾寒招手,笑道:“寒兒,過來。”
月傾寒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走到伊心的面前,喚了一聲:“師父。”
伊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后一指那白衣男子,柔聲道:“寒兒,這是你大師兄,雪月冷,巧了,你們的名字里都有一個月字。”
月傾寒聞言,對雪月冷躬身一禮,道:“師妹見過大師兄。”
雪月冷人如其名,很冷,他面無表情地解下了背后的冰棺放到地上,淡淡道:“這是你師嫂。”
伊心并未出言阻攔,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有些許無奈、些許縱容和些許的心痛。
月傾寒看了一眼,透過冰棺的棺蓋,她清楚地看到,那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名身穿紅衣,容顏嬌艷的女子。
月傾寒心中一動,并不遲疑,對著那冰棺里的女子躬身一禮,道:“師妹見過大師嫂。”
這世間之人多薄情,卻也有癡情者,天風外界最讓人耳熟能詳的莫過于艷流江上的那對大能夫妻。
而離她最近的,那便是一千年前天風界絕頂天才之一的黑白書生墨道,癡戀她祖母月凰顏三百年,最終入贅月家。
再有就是當年冷月仙子和魅香宮第一任宮主魅香仙子,二人同為女子,魅香仙子卻癡戀冷月仙子,數千年不悔。
最終兩人雖然沒有成為真正的一對,卻也是一起飛升,并生活在了一起,可謂是形影不離。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很多,生死不悔的,跨越種族的,舍棄一切的,癡心苦戀的等等,月傾寒就沒怎么注意過了,而眼前這位師兄,分明也是一位癡人。
把愛人的尸體背在背上,時時刻刻在一起,向每一個人說明女子的身份,這樣的人,是瘋子,卻也讓人尊敬。
雪月冷看到月傾寒眼中并無怪異或勉強,不由勾起了嘴角,如冰雪融化,他翻手取出了一個玉盒遞給了月傾寒,笑道:“師妹,這里是一滴月淚,是師兄外出時偶然所得,送給你,當做見面禮。”
伊心看了雪月冷一眼,笑道:“你倒是大方。”
雪月冷笑了笑,沒說話。
月傾寒雙手接過,道:“多謝師兄。”
伊心笑道:“宇宙浩瀚無比,空間無數,日月星辰也不止一個,而這些,看似永恒不變,實則都有其壽數,而月淚,是一顆月亮壽盡破碎之時,留下的一滴蘊含著月之一切精華、法則的液滴,所以被稱為月淚,寒兒你服下它,可以讓你的月靈體更為純粹,具體效果,還要等你吸收后自己感受,為師也說不準。”
月傾寒聽了,眼中劃過一抹震驚,她沒想到,這位初次見面的師兄竟會送出如此珍貴的東西。
要知道,這么大的天風界可也只有一個月亮,月淚之珍貴,由此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