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寒眉頭一皺,這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她們月家也沒有這么大的排場,淡淡道:“就按你說的來吧!”
“是。”宮女點頭,轉身離開。
月傾寒看著宮女離開的背影,淡淡道:“這皇宮里的事情還真麻煩,不怪有些宮女說在這里,沒有腦子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魅姬笑道:“可是這宮女有何不妥?”
月傾寒搖頭道:“沒有,童森不是傻子,他還不敢把有問題的人送到我身邊,我只是有些感慨,從前的我,從未想過近百名女子爭來搶去只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這種事情,如今見了,無法理解。”
魅姬的眸光有一瞬間的復雜,笑道:“也并非是為了一個男人,這宮中女子有品級的和無品級的加一起有一百多個,真心喜歡童森的能有五個怕是就頂天了,她們所謂的,有人說是利益,但在魅姬看來,不過是為了活著罷了,爭地位、爭寵愛,其實都是為了活著,因為沒了這些,宮中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殺了她們,哪怕是一個老嬤嬤。”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她笑了笑,“若我沒有這一身的修為,生活在這宮中,怕是連十天都活不過去。”
魅姬笑道:“小姐您錯了,若您沒有這一身修為,那就說明您沒有這一身的天賦,沒有月家的出身。若是您要進宮,就說明了您的出身必是一國要員之女,那般,您從小就會學習如何在后院生活,以您的頭腦,只要您還是您,就一樣能活得很好。”
月傾寒笑了笑,喃喃道:“這就是不同的人生啊!”她放下手中的書,起身下床,朝殿外走去。
凌蘭宮內除了剛剛那名去御膳房的大宮女以外,還有一名大宮女和八名二等宮女、十多個粗使宮女,宮侍倒是沒有。
看到她出來,守在外面的一眾宮女紛紛行禮,道:“參見小姐。”
她們不明白為什么要叫小姐而不是娘娘,但是主子的要求她們沒有資格質疑。
月傾寒微微頷首,走出了凌蘭宮的大殿。
外面天色以暗,僅在西方還有一絲紅霞,看上去這最后的美麗十分耀眼,就像是,這宮中的女子,表面光鮮,實際上不知何時就會永沉黑暗。
月傾寒微微瞇起眸子,她好像感覺到了天地間別樣的氣息,生死輪回,生是死的開端,死是生的前奏,這些她都明白,可是現在,卻有了不同的感覺,好像,更清晰了。
月傾寒就那么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天際的一抹紅色漸漸沉入黑暗,身上的白衣微微拂動,似有某種氣息緩緩蔓延。
站在她身后的幾個宮女抬起頭來,見到自家主子淡淡而立,氣質卓然,飄飄欲仙,心中都不禁暗嘆,難怪可以突然入住凌蘭宮,就憑著氣度,哪個男人能不喜歡?
半晌,月傾寒的眸中閃過冷光,抬眼看向凌蘭宮前的石階下方。
那里,一行人正順著石階氣勢洶洶地往凌蘭宮走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李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