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卿點頭道:“我也是聽家父說的,之前一直下雨,導致咱們和光縣內的小麥都受了災……”
“為著這事縣令大人可沒少發愁,到處搜尋拯救小麥之策,后來據說有一農婦獻出楊樹枝保存法,才保住了農戶們的收成。”
“若是沒有此法,今年的小麥收成不堪設想……”
“啊,竟有此事?我倒是未曾關注過!”陳致遠一臉驚訝,隨后望向林善行,“那令堂可是立了大功了!”
“對,一百兩賞銀可都不算多了。而且……”陳致遠饒有興趣地望向林善舉,“這一百兩也不夠盤下這家店鋪吧?”
“沒錯。”林善舉點點頭,“那一百兩銀子娘都是用來蓋新房了,這兩日已經開始動工了哩!”
林善行一怔,愕然道:“家里蓋新房啦?”
林善舉不自覺地昂了昂頭,語氣難掩興奮:“對呀,娘要蓋的還是青磚大瓦房呢,老大老漂亮了!”林善行默了默,片刻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接著問道:“那你們盤這店鋪的銀子又是哪里來的?”
于是林善舉便將之后發生的事,從賣灌湯包配方賺了三百兩,到如何盤下這酒樓,以及之后大哥林善言發明栽秧小船得了知府賞賜,再到家里雇人做工和自己做起果醬生意的事兒,一股腦兒全講了一遍。
“對了,娘前兩日還買了一匹好馬哩,說是什么塞外良駒,只是腳生了病,不過娘已經給它醫治好了,再過不了多久咱家就有馬車啦!”
林善舉說到最后,已然忘了自己這是在跟二哥做事后匯報,一臉的眉飛色舞起來。
“二哥,你以后從書院回家,就可以坐馬車啦!”
林善行還未有反應,許文卿卻又拍著折扇十分詫異道:“原來那秧船,竟是貴兄發明的啊!”這次陳致遠也驚訝了,這秧船他也是知曉的。應該說不僅是他們,整個和光書院的學子都是知曉的!
因為前不久的小考,夫子便是以這秧船為引,讓他們從良器利民的角度寫一篇策論來著……
許陳二人沒想到還能見到秧船的發明者,忙對著林善言拱手行禮道:“林大哥巧手制得良器,實在是讓吾等敬佩!”
“今日得見林大哥,實在是幸會幸會!”
二人的恭維把林善言聽得咧嘴直樂,忙說不值當什么。
一旁的林善行沉默了良久。
從聽到賣配方賺了三百兩時,他便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到后來聽到大哥林善言又得了一百兩賞銀時,已經快麻木了。
他甚至懷疑此刻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么會聽見這么些離奇的事?
直到對上林善舉亮晶晶的雙眸,他才從恍惚中漸漸回過神來。同時暗暗用指尖掐了掐掌心,感覺到疼痛后才徹底確認了自己并不是在幻聽。
“家里發生了這么多事,你們為何都未曾告訴我?”林善行不解道。
這些都是大好事,為何沒對他提過?
林善舉登時一噎,方才的興奮與激情瞬間散得干干凈凈。
正在他糾結著該怎么開口時,收拾完后廚的任蕓帶著楊大桃走了過來。
接收到林善舉弱小無助的求助目光,任蕓微嘆一口氣,隨即對林善行笑道:
“你莫要多責怪他,他也是一直忙著生意,便一時忘記了。”
也是林善舉方才著急忙慌地沖到后廚說二哥來了,她才知曉這小子干了啥事兒……說“一時忘了”她都覺著心虛,這都多長時日了,你把你二哥忘得也太干凈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