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按下心中不好的預感,又看向了別處——地上是三個普普通通的厚墊子,應該是祭拜用的,唯一特殊的……可能就是上面蓋著的紅布。
不得不說,到了現在,大家都有了紅布pdst——他們一看到這顏色,就覺得接下來準沒好事。
等他們把視線從娘娘像上移開后,才發現周圍的架子上也都點滿了紅燭——燭光無風搖曳著,上面的火光泛著慘兮兮的白,白的有些不正常。
紅燭怎么能泛白光呢?
……準確來說,這架子上面的紅燭,和案板上面的紅燭是不一樣的。
案板上面的紅燭泛著暖黃色的光,不僅數量更少,紅燭的精致程度也更上一層樓——案板上面的紅燭刻著花紋,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喜慶感。
而地上擺放著紅燭的架子旁,又掛滿了紅色的綢子,打眼望過去,似乎和河邊的那些綢子的質感是一樣的,只不過這些綢子更大、更長罷了。
“放這么近,也不怕失了火。”張雅靜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這些人真的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而站在旁邊的人聽到這話,都沉默了片刻。在這種不講究科學,不講究安全的地方,就不要提安全了吧!
而且就算真的有火,估計也燒不起來——那尊娘娘像陰陰邪邪的擺在中間,恐怕陽間的煙火,最后也能變成鬼火。
更或者……這些村民巴不得宗廟燒起來,最好燒的一點都不剩,他們好能解放,當然,這也只能是一種奢望。
木歆眠他們進了宗廟之后,身后的大門依舊大敞著,好像也不怕他們逃跑。不過說來也是,就算他們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出了這個宗廟,是一點路都沒有。
王佳樂把背上的李平安放到了地上,他動作不算輕,但即使如此,李平安也依舊沒能醒過來。
他朝著眾人打了一個手勢,就安安穩穩的站在了門邊,看樣子是準備負責警戒。
而剩下的人也極有默契的四散開來,他們兩個人為一組,第一個搜尋地方,就是上面的牌位。
楚炎欽自然跟在了木歆眠的身旁,我們兩個人,搜尋的是娘娘像左側的牌位,不出意外,這些牌位都不是李氏人家的。
從“張百怡”、“吳秀秀”、“劉西鳳”,到“何冬梅”、“賈萍萍”、“萬彩花”……大眼望過去,基本上都是女生的名字。
木歆眠大概記下了這些名字之后,就走到了娘娘像的右邊。果不其然,右邊的這些牌位也都大差不差。
說起來,這些牌位和普通人家供奉的牌位并不相同,牌位上面寫的東西都很簡單,而且也沒有按照舊俗。
牌位上面只標明了誰誰誰之靈位,剩下的東西……一概沒有。
按照自古以來牌位的寫法,父母去世以后,牌位上面不能寫父母,也不能再稱父母。
因為人活著時稱父母,過世以后,父親就要稱“考”,母親則是稱“妣”。父親去世了,也不能說“亡父”,那是對父親最大的不敬,一定要稱“先考”,或者“顯考”。
至于是稱“先考”還是“顯考”,那就要看立這牌位的人了。
如果逝者的長輩、父母、岳父岳母,都已經過世,而且他或她還有孫子輩,那么他或她,在家里面的輩分是最大,就要寫“顯”。稱“顯考”或“顯妣”。
但如果沒有孫子輩,他或她還不能稱\"顯\",只能稱\"先\"。只有兒子給父親稱\"府君。例如:顯考程公諱志忠府君之靈位。(來自百度)
如果老人去世了,要寫牌位,一定要兒子、兒媳或者女兒寫。陽上人是兒女輩,稱呼就是“先考”、“先妣”或“顯考”、“顯妣”。
只有兒子和兒媳都亡故了,孫子才可以主喪。
如果陽上人是孫子的話,這個稱呼就變了,應該是“顯祖考”,“顯祖妣”,也就是我們世上所稱的“祖父”、“祖母”,而這些稱謂一定要對應。
至于母親牌位的寫法,比父親的要復雜一些,她的娘家姓“楊”,所嫁之人姓“程”但因為她嫁給了父親,就冠上了父親的姓氏。
按照傳統做法,她就姓了“程”,又因為生了孩子,她就是姓“程”的母親。牌位上面寫的,就變成了“顯妣程母”,如果丈夫也不在了,她就要稱“太孺人”。例如:妣程母楊太孺人閨名淑英之靈位。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一做法扼殺了女子作為個體的獨立性,硬生生的把獨立的“楊”氏,變為了“程”氏的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