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野已經沒興趣和父親談下去,說了句再見,掛了電話。
站在辦公室平復了下心情才出去。
政委李志國就站在門口,顯然也聽見了周西野和周父的對話,他有些愧疚:“西野,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已經二十八了,婚姻確實是頭等大事。姜家雖然現在出了點事,但是長遠看,對你升職也是有幫助的。”
周西野皺眉:“我不需要任何幫助,我也不想要一份互相不了解的婚姻。”
李志國有些尷尬,雖然他是周西野的上級,可是他卻聽了周西野父親的話,沒有通過周西野的同意,直接在結婚申請上簽字蓋章:“西野,婚姻也是需要磨合,你們可以在婚后慢慢接觸。”
周西野冷著臉:“不需要,你這邊如果找到姜知知,跟她也說一下,這個婚事,我不同意。”
說完整理了下帽子,給李志國敬禮,轉身離開。
李志國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這件事上,是他對不起周西野。
而且,最近關于姜知知的傳言也傳到了他耳朵里,什么心思惡毒,作風混亂……這樣的姑娘,也確實配不上周西野。
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干的都是什么破事!
周西野在市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往回走。
天剛亮時到了清泉村,路過河邊,意外又看見姜知知,一個人坐在河邊洗衣服,一手拿著木槌捶著衣服。
周西野不自覺踩了剎車,停下路邊看了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見姜知知,他都會感覺到一種形容不出的美好。
煩悶的情緒,好像看見姜知知的那一瞬間煙消云散。
而且,在姜知知身上,有一種力量,懶散中透著堅韌,單純又樂觀向上,眼底純凈坦蕩。
周西野坐了一會兒,看著姜知知悶頭捶著衣服,棒棒聲在清晨就顯得格外的響亮。
每一次的敲打聲,仿佛都撞進了她心里。
不由自主地推開車門下車,從后排的座椅上拿起他昨晚去供銷社時,買的一包雞蛋糕和一包桃酥。
拎著朝著姜知知走去。
姜知知是人到了跟前才察覺,抬頭驚訝地看著一大早就出現的周西野。
估計是一晚上沒休息好,眼下青痕有些嚴重,下頜周圍還有新冒出的胡須,有一點點頹廢,又帶著一種野性的性感!
姜知知偷摸咽了下口水:“周隊長?你怎么這么早?”
周西野在她附近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你也挺早,怎么這么早起來洗衣服?”
姜知知嘆口氣:“我明天可能要和董書記去市里一趟,所以先把衣服收拾出來,明天一起去。”
周西野有些意外:“為什么要去市里?不是已經動工了?”
姜知知皺了皺眉頭:“村里沒有電,有些是需要焊接,不能漏氣,要不壓力就達不到。本來說是今天去,但是今天是中秋節,董書記就說過完節再去。”
周西野頷首,很順手地把桃酥和雞蛋糕放在姜知知身邊:“今天中秋,這個你拿回去吃,團里發的甜食,我不喜歡。你們小姑娘應該喜歡吃。”
姜知知噗嗤樂了:“周隊長,你這樣說,我好像小孩子一樣,我過了年就二十了。”
察覺周西野心情不好,又看了看身邊的桃酥,姜知知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周西野抬眼看著她,小姑娘眉眼彎彎,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底的關心也是真切的,心頭松動一下:“你逃婚的時候,想過后果嗎?你父母會不會難過?他們會不會失望?”
姜知知心虛一秒,然后又很鎮定,也很理直氣壯:“他們都沒想過我愿不愿意,我為什么要考慮他們會不會失望?我只是他們的孩子,又不是他們的附屬品。我是一個具有獨立思想的人,我完全可以為我的人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