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非要求著琳達幫她出逃,琳達一定不會霍九霖牽連的。
她顫抖著捂住胸口,努力讓自己不要失控。
然后轉了身,憑借著那天晚上,她被霍九霖從暗牢里拽出來時模糊的記憶,努力去找暗牢。
“紀小姐,你要去哪里?”
茱莉見人跑了,也很著急。
而這時,管家索隆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索隆管家。”
茱莉忙湊過去,神色焦急。
索隆看了她們一眼,語氣沉重,“怎么了?”
茱莉回復道,
“紀小姐醒了,她剛剛問我們琳達的事情,我們都不敢說。”
“我覺得,她可能猜到什么了,剛剛往花房那邊跑了。”
索隆沉思片刻,吩咐道,“我現在立刻跟先生匯報,你們誰都別說漏嘴。”
“是,索隆管家。”
一眾女仆齊齊應聲。
索隆轉身,撈出手機給霍九霖撥去了電話。
可他撥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聽。
他也不知道他先生在哪里。
一時間無比焦急。
……
紀凜凜在莊園里兜兜轉轉,終于找到了花房。
她提著裙子,站在花房門口。
她不敢往花房里看。
她好像一看到那間花房,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經歷的事情。
身體就會不自覺地發抖。
她左右張望,憑著自己的記憶,找暗牢的位置。
好像……在那邊。
她也沒多想,簡單喘了兩口氣后,又提步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跑。
沒跑多遠,她看到了一棟暗黑獨立的建筑。
是古堡的外觀。
墻面上布滿了青苔與水漬交織的斑駁痕跡。
有的地方還攀爬著幾縷頑強的藤蔓。
可它們早已失去生機,干枯地纏繞著,宛如編織而成的絕望之網。
找到暗牢了。
紀凜凜深呼口氣后,抿著唇,提著一顆心往里走。
……
暗牢里。
烏泰躺在潮濕的地板上。
他的旁邊,有一對中年夫妻。
中年夫妻手腳正被兩個傭兵綁在兩張獨立的椅子上,嘴也被棉布緊緊塞著。
“唔……唔唔……”
中年夫妻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烏泰掙扎著想從地上起來,渾身的疼痛卻讓他失了所有的力氣,根本起不來。
他看向那兩個傭兵,驚慌失色地說,
“你們把我父母從泰國抓來這里做什么!”
“你不要傷害我的父母,有什么沖我來!”
暗牢前邊有一張大理石的桌子。
桌子上面安靜地躺著一部手機。
手機在桌面不斷地震動,屏幕亮著微弱的光。
屏幕上顯示著來電的人:【索隆】
霍九霖離開桌前,走到烏泰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子。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抿,嘴角偶爾向下撇動,帶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他目光掃向烏泰,寒意瞬間凜冽,像是霜雪驟降,凍結周遭的空氣。
“你不是很孝順嗎?”
“給你個機會,讓你盡盡孝。”
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勾了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
就好像世間眾人皆為他股掌間的玩物,任他愚弄消遣。
烏泰只能艱難地咽下口水,神情恐慌又疑惑。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九霖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起,眼瞼下的陰影仿若隱藏著算計不盡的陰謀。
“這兩個人,你選一個。”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對中年夫妻。
“你選了誰,我就讓誰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