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已經開始七嘴八舌。
“是啊,真要是老二,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兒還能不知道?”
“我看這蘇家媳婦說得對,他就是個騙子!”
“那咱還愣著干啥?趕緊叫派出所小張來看看呀!舉報壞人,人人有責!”
眼看有人開始拔腿往外走,蘇二慶急了。
他身上還有別的問題,真要鬧到民警來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不好交代。
“算了算了,不就是證明自己是自己,我證明就是了,你趕緊說!”
白梭梭莞爾一笑:“你等一下啊,空口無憑,我還有證據呢!”
說著,她就扭頭跑進里屋,接著就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
蘇二慶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還有證據?他離家出走前是不是留下什么把柄了?
趙盼娣眼看兒子已經答應,她也不好反駁,只是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小賤蹄子八成沒安好心。
可她也不知道,白梭梭腦子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吃瓜群眾們有去搬板凳的,有去拿瓜子的。
蘇家今天這場大戲,他們今天可得好好看。
不一會兒,白梭梭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出來,掃視一眼大家,直接往院中的地上一倒。
霎時間,發黃的紙片像雪花一樣涌出來,直接鋪了一地。
“這,這是什么?”蘇二慶滿臉詫異。
白梭梭笑著拿起一張。
“你是不知道,還是忘記了?你等我念一張,看看有印象不!”
“茲有欠款人蘇二慶,借張二蛋二十五塊錢,下個月五號前還錢,要是還不上,則每個月增加一塊錢利息!”
一張紙條念完,在場的人都想起來,這些紙條到底是什么了!
就是當年蘇二慶離家出走之前,一筆一筆欠各家的債!
蘇二慶目瞪口呆。
其實當年因為好賭,他欠了一屁股債。
于是他假意答應結婚,隨后就留下一封信把白小花罵得啥也不是,隨后跑到外鄉,再托人傳話假死。
人都死了,還找誰要債去?他老娘?白小花?找誰都行,反正別找她。
要不是在城里混不下去,要不是看到報紙上蘇向遠當上養殖大戶的新聞,他和楊曉才不回這窮鄉僻壤。
可他真沒想到,都五年了,這些欠條怎么還能被這嫂子翻出來?
看他目瞪口呆,白梭梭又拿起一張來:“怎么樣,想起來了嗎?你要是想不起起來,我再給你念一張。”
“茲有借款人蘇二慶向林建剛借款五十元……”
趙盼娣有些聽不下去:“你個小賤蹄子趕緊給老娘住口!我家老二才不欠債!”
“這些肯定全都是假的,老娘要是會寫字,一上午我就能寫這么多!”
“你個毒婦,是不是提前知道老二要回家,就故意準備這么多假欠條?”
白梭梭壓根沒理她。
剛剛她就發現,之前的各位債主們一直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畢竟,總是被欠錢的人給欠錢的當孫子,心里挺難受的。
她隨便掃幾眼,就看到剛剛欠條中提到的張二蛋,張大爺。
老頭正氣得吹胡子瞪眉毛,一副恨不得將蘇二慶千刀萬剮的模樣。
“張家大爺,要不您給站出來說說,蘇二慶有沒有欠過您的錢?”
張大爺一聽,趕緊氣呼呼地就站出來。
“我證明,當年他打撲克一直輸,就找我借的錢。說好下個月就還的,結果拖拖拖,利息也不給!”
“那可是我家準備買下蛋母雞的錢,那時候兒媳婦剛剛懷孕,結果孩子都百天了,就因為他一直不還錢,連雞蛋都吃不上!”
“弄得我家天天吵架,雞犬不寧的!哦不對,沒有雞!沒錢買!”
白梭梭又看向剛剛提到的林建剛。
“林大哥,你那邊呢?”
一個精壯漢子站出來。
“我也能作證,當年這小子借完錢,轉身就玩個離家出走!”
他欠我五十塊,這是什么數目?那可是五年前,一家能有幾個五十塊?”
“我去問蘇家老太要錢,她要么裝傻不認,要么就是往地上一躺,非說自己犯了心臟病!要不是看在鄉里鄉親面子上,我早就把他家搬空抵債了!”
白梭梭感謝道:“謝謝兩位,現在,我們就看這人知不知道這些欠款就行了。”
說著,她挑釁地看向蘇二慶。
“沒關系啊,這位男同志,你要是不知道,咱就去派出所繼續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