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兩步,擠上前一把從他兜里扯出那塊布,原來,是個布包,一打開,一邊是一沓子大團結。
她正奇怪,就聽前方,丟錢的老太太驚呼:“那是我的錢!”
白梭梭忍不住咋舌,“真行啊,又當人販子還當小偷,你這業務可夠齊全的呀!”
一旁的裴靜靜也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惡人就是惡人,簡直無惡不作!”
眼鏡男臉貼著地板,旁邊就是一大哥脫了鞋的大汗腳,再加上孩財兩失,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裝出來的文質彬彬早就變成了陰鷙狠辣,他惡狠狠地斜著眼看白梭梭:“賤女人,你給我等著,老子出來就去找你敘舊!”
白梭梭滿不在乎地吹吹指甲:“現在到處都在嚴打,你快猜猜,你得多少年才能出來?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說完,她又笑得像朵花:“不過你放心,姑奶奶一定等著你,不見不散哦!”
眼鏡男一下破了防,還想掙扎,卻發現身上一松,緊接著被人拎了起來。
是剛剛救下小嬰兒的乘警。
只見他熟練地給眼鏡男銬上手銬,將人交給身后的同事。
白梭梭趕緊把那包錢遞給丟錢大娘:“大娘,您快看看,這錢少了沒?”
大娘接過去,點著里面皺巴巴的鈔票,半晌,才喜極而泣。
“錢都在,錢都在啊,姑娘,這下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白梭梭笑笑,“大娘,謝不謝的,您這回可得把錢看好嘍!”
那乘警突然道:“大娘,如果不放心,你也可以暫時把包存到我們這里,等頭下車之前,再找我們拿!”
大娘感激地點點頭:“行,行,能放到你們那里就再好不過了!誰知道這車上是不是就那一個小偷!”
看著一切塵埃落定,白梭梭剛想拉著裴靜靜坐回去,就聽乘警又說:“這位女同志,你等一下!”
白梭梭詫異回頭:“怎么,還有事?”
乘警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
“我想問你叫什么名字?”
“這年頭,自己懷著孕,還能見義勇為的女同志可太難得了,我想跟領導反映下,給你寫封表揚信,感謝你的挺身而出!”
白梭梭微笑著擺擺手,“都是小事情,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的。”
裴靜靜卻認真道:“俺姐叫白梭梭,俺們是g省l市g縣向陽村……”
白梭梭趕緊打斷他:“靜靜,你干啥!”
裴靜靜撇撇嘴,“姐,人都說做好事不留名,可你也太低調了!俺就想讓你們村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大好人!”
白梭梭還是婉拒了乘警的好意。
等到好不容易給裴靜靜摁回座位上,她還在那嘟嘟囔囔,嫌白梭梭不要那感謝信。
白梭梭看著她,只覺得好笑。
裴靜靜不知道,她對這種虛無縹緲的口碑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真金白銀會更讓人心情愉悅。
如果有,那一定是比原來多一倍的真金白銀。
好不容易到了廣城,兩個人一下車就出了一身大汗。
不同于已經下雪的g省老家,南方的廣城有著二十多度的高溫。
還好白梭梭早有準備,兩人一起在車站的廁所脫到只剩里邊單薄的長袖和最里邊的薄外褲。
坐上公交車,裴靜靜忍不住問她:“姐,那么多地方,為啥咱非要來這廣城啊?”
白梭梭又敲了一下她的頭。
“傻妞,廣城可是有華國第一家有國際水平的音像企業,而且這里離港城近,很多流行的東西都比咱那先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