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慶誠懇地點點頭。
下午,他觀察許久,終于看到蘇向遠的辦公室就剩他自己。
于是他便拉上一臉愁苦的老楊頭。
“楊叔,我哥這人我最了解,別看他平時好像很冷淡,實際上心腸最軟了。”
“到時候,如果他反對,你就想辦法掉幾滴眼淚,多說說自己的苦,咱就能達到目的。”
老楊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便隨他走進了辦公室。
蘇向遠正低頭看書,并沒注意到走進來的兩人。
直到蘇二慶忍不住輕咳一聲,他這才抬起頭來。
“老二?怎么樣,養牛場的工作還習慣嗎?”
蘇二慶十分想說如果能換個工作更好,但是他忍住了。
以前總是沖動誤事,這次他要穩扎穩打。
“習慣,習慣,嫂子安排的都挺好!”
蘇向遠:“那就好。有事?”
蘇二慶趕緊一扯身邊的老楊頭。
結果老楊頭一看,蘇向遠那一臉冰山的模樣,愣是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看他這樣子,蘇二慶只好自己代為表達。
“哥,這是咱養牛場做牛糞清運的老楊頭!”
“老頭今年都六十五了,家里無兒無女的,就指咱們養牛場這份工作生活呢!”
“結果昨天嫂子跟他說,讓他以后不用來了,這不是斷人活路嗎?”
蘇向遠看向老楊頭:“有這回事?”
他說話帶著自然而然的威壓,老楊頭喉嚨動了動,還是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點頭。
看他這不爭氣的樣子,蘇二慶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出手掐掐老楊頭的胳膊,對他比了個流眼淚的手勢。
老楊頭跟著他的指示努力擠了擠眼睛,依然無果。
蘇二慶急到快要跺腳,就聽蘇向遠道:“人事確實一直是你嫂子負責,要是覺得不妥,就把她喊來!”
很快,白梭梭也被叫到了辦公室。
沒想到,她一走進來,老楊頭眼圈一紅,老淚就掉了下來。
那一頭白發白胡子,再配上這瘦小佝僂的身形,看起來甚是可憐。
蘇二慶得意洋洋地看著白梭梭。
“嫂子,說說吧,人老楊頭踏實肯干,也確實需要這份工作,你怎么就不讓人工作了?”
“我知道咱們在商言商,但是也不能缺少必要的人情味不是?”
見他這尾巴又要翹起來的樣子,白梭梭忍不住瞇起一雙杏眼。
“那老二你覺得,老楊頭應該繼續留在養牛場干活嗎?”
蘇二慶:“那當然,一個老人家,愿意自力更生養活自己,沒有上街伸手要飯,我們就應該大力支持!”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也顯得我們養牛場愿意做善事!”
“可要是你趕走了老人家,你覺得外邊會怎么看咱們?”
“不顧鄉親情分!不善待老人!奪人生路!”
白梭梭蹙起眉頭:“楊大叔,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聽見白梭梭的話,老楊頭雖然老淚縱橫,卻拼命搖頭。
一著急,他竟然給白梭梭跪下了。
“白,白會計,不是這樣的!是我老頭子覺得,對不住你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