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瑩轉頭看向兩人,熱情又恭敬地打了招呼。
“嬸子好,嫂子好!”
趙盼娣對這態度相當滿意。
“這丫頭是干嘛?”
肖瑩溫柔笑笑,“我是咱們養牛場的新會計!”
“好好!”趙盼娣點點頭,“嬸子問你,蘇向遠住院了?怎么回事?”
肖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是,是住院了……”
后邊的話,她還沒想好怎么說。
可趙盼娣才不容她想合適的詞。
“為啥住院?住哪里了?”
肖瑩欲言又止。
蘇二慶挑眉:“肖瑩,咱倆這么熟,有啥事還不敢說了?”
肖瑩這才道:“那天你們走了以后,蘇向遠就沒出來過。”
“后來第二天一早,我聽保安隊說,晚上他們踹門進去,就看人暈倒在房間里。”
“聽說,好像去住了縣人民醫院。”
三個人面面相覷。
半晌,蘇二慶對肖瑩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肖瑩走遠了,他這才面露惶恐。
“媽,大哥這事兒,不會真是因為咱們吧?”
“這可咋辦啊?是你說的,我這買賣還需要他介紹客戶呢!”
“要真是給他得罪了,這以后哪還有我的好啊!”
只一會兒的功夫,這賊眉鼠眼的男人就面如死灰,和剛剛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趙盼娣白他一眼,真是個扶不上墻的玩意,遇事這么慌?
“先別著急,這樣,下午,你把養牛場的事情安排好,咱們去醫院走一趟!”
縣醫院。
蘇向遠已經吃完裴靜靜送來的飯,正斜靠在床上發呆。
白梭梭已經出發了。
不知她安全嗎?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提前給她買個傳呼機,這樣他還能知道她安不安全。
而且,她說要去賺錢,具體怎么賺,是一點都沒說。
該不會……
不,不可能!
他拼命搖晃著腦袋,把那可笑又可悲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里趕出去。
他蘇向遠,應該還沒混到讓自己的女人出賣自己掙錢的地步。
可如果,她做的事情沒問題,為啥要讓自己別懷疑她?
越是思考,紛亂的思緒就越讓他頭痛。
前來換藥的護士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忍不住提醒道。
“十八床,大夫特意交代了,你這腦袋受過傷,沒事別胡思亂想耗費精力,需要多休息靜養知道嗎?”
蘇向遠不得不點點頭。
“知道了。”
護士搖搖頭,又看了看他,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這男人長得真好看,可惜已經結婚了。
不過,他那媳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來過兩次,就再也沒見過人影。
她沒結婚,本以為只有長得丑的男人才不被人待見,沒想到這長得好看的也不行。
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沒有親緣關系的妻子呢。
蘇向遠閉上眼睛。
可眼前,白梭梭的面孔再度浮現。
他又想起,趙盼娣之前說過的話。
是她,搬起白梭梭這塊臭石頭……
難道!
他想到,后來蘇三丫來要孩子那次的魚湯,也是被加了料的,還是刺激牛發情的藥!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出現了。
該不會,之前他和白梭梭的那一晚,是趙盼娣下的春藥吧?
他仔細回憶著,那晚的白梭梭,似乎同他一樣,臉頰緋紅,整個人也是主動地貼上來……
!!!
原來,這一切,都是拜他母親所賜!
這么一想,趙盼娣種種張牙舞爪的樣子出現在他腦海。
為什么,這樣的人會是他的母親?
如果是別的,他都可以做選擇。
可生他的人,他選擇不了。
一股悲痛向他襲來,頭疼也愈演愈烈。
“向遠,向遠,我的兒啊!”
他猛然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發現,眼前竟然站著趙盼娣和蘇二慶,還有楊曉。
這是幻覺吧?
此時此刻,他們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人了。
他再次閉上眼睛,用力地揉著。
“兒砸,你怎么樣了?怎么住院都不告訴媽一聲,我可是你親娘啊!”
當趙盼娣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向遠反應過來。
這不是幻覺。
他絕望地睜開眼睛。
就看趙盼娣又做戲一般地紅了眼眶,一邊抽沒有眼淚的泣,一邊作勢抹并不存在的淚。
以前,他好像對她開了母親的濾鏡,而現在,他才發現。
怎么看,怎么假。
見他沒開口,一旁的蘇二慶討好地笑著。
“大哥,我和楊曉給你帶了點水果,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蘇向遠順著他的聲音看去,就看到那一籃子稍微有點發蔫的水果,水果籃子的底部還沾滿了泥土。
原來,以前他對這弟弟也有濾鏡。
見他一直不說話,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有點懵。
雖然以前蘇向遠也不愛說話,但是至少會搭理人。
看樣子,今天這是真生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