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擔心圓圓,希望車能快點開到。
另一方面,她對那個女人懷揣復雜的心情,又希望路上能夠走得慢一點,好讓自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還有,她還在擔心蘇向遠。
之前幾次打電話回來,聽靜靜說他恢復的還不錯。
是啊,恢復的挺好,不然怎么都能把車借給蘇二慶了。
無論是快是慢,向陽村還是到了。
她下車,站在蘇家院子門口,讓其他人都在車里等她。
旁邊,她的小院里,三層小樓的框架都已經搭好了。
可她完全沒有去看的心情,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蘇家院子。
門開著,她完全能看見里面的情形。
此刻,里面正是一片歡聲笑語的景象。
圓圓咯咯咯笑著,把雞毛毽子踢向對面一個黑瘦的女人。
女人笑著用腳接住毽子,踢兩下,毽子又回到圓圓腳上。
很和諧,也很快樂。
而她呢?
大部分的時候,她和圓圓在一起,除了拌嘴就是斗嘴。
心里的酸意翻涌上來,她覺得胸口有點悶。
直到腿都站酸了,她這才長出一口氣,快步走進院子里。
“圓圓!”
她輕輕喚了聲。
圓圓這才注意到門口的白梭梭。
“惡,惡毒后媽!”
她丟下毽子,本來想跑到白梭梭身邊,可剛抬起腳,看了看對面的女人,又放下了。
白梭梭不得不看向那女人。
只一眼,她就明白潘家嬸子和養母為什么會答應,讓她帶圓圓走。
太像了。
同樣的眼睛,同樣的鼻梁和嘴唇。
更重要的是,圓圓剛從蘇三丫那邊接過來的時候也是又黑又瘦。
她現在看著那女人,就像看見一個放大版的圓圓。
女人也在看著她。
從剛剛圓圓的稱呼里,吳阿蓮已經知道了這女人是誰。
原來她就是趙盼娣嘴里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她仔細打量著白梭梭的穿著,心中嗤笑。
還真是,看這村子里的人都樸樸素素的,誰會像這狐貍精一樣穿大紅色的衣服,那么招搖。
再看那張臉,明顯就是個賣弄風騷的。
半晌,白梭梭終于先開了口。
“你……是圓圓親生媽媽?”
吳阿蓮連頭都懶得點,她一把拉過圓圓。
“我是,怎樣?”
白梭梭發現她的普通話似乎十分別扭。
“你是哪里人?你叫什么?”
吳阿蓮冷冷地看著她。
“我叫什么,沒必要告訴你。”
圓圓有些別扭,她開口替自己的媽媽解釋。
“我,我媽媽是越國人!她叫吳阿蓮!”
白梭梭有些吃驚。
眼前的女人竟然不是華國人。
隨即,她就想到蘇向遠腦袋里的那顆子彈。
這男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正想著,就聽見熟悉的蛤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