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瞳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向內窺視著。
當她看到屋內的情景時,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候誠坐在沙發一邊,腦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活像一顆巨大的粽子,而這“杰作”正是出自陳不凡之手。
那包扎的紗布簡直丑陋到了極點,原本只是腦袋上撞出了個大包,包上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而已,但陳不凡卻將候誠的整個腦袋都給包了起來,僅露出一張臉。
而且由于繃帶纏得太緊,將候誠臉上的肉都被擠壓在了一起,凸出一塊又一塊,再配上他此刻耍賴撒潑的表情,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姜瞳強忍著笑意繼續偷聽他們的對話,聽到最后終于還是憋不住了。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昨晚昏迷之前的記憶里,那個救她的男人,當時可是表現得相當自信、冷靜且從容不迫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沉穩可靠的氣質。
可誰能想到僅僅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位看似穩重的男子就被候叔給折折磨的痛不欲生,完全喪失了之前那種沉穩的風范。
不過話說回來,如此狼狽不堪的他反倒讓姜瞳覺得更加親切可愛了些。
候誠和陳不凡聽到了姜瞳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朝主臥室門口望去。
“哎呀!小瞳醒了!太好了!你感覺怎么樣了?我跟你說,多虧了陳小兄弟救了我們,不然,你再也見不到候叔嘍~可惜,老李和磊子沒了。”
候誠一見到姜瞳醒來,頓時喜笑顏開,興奮得連受傷的瘸腿都顧不上了,直接拖著它一步一拐地朝著姜瞳慢慢湊近過去,一邊走嘴里還不閑著,表情也是變化的極快,一會開心一會悲傷。
“候叔,你腿受傷了,別走過來了,我已經痊愈了,我過來就好。”
姜瞳目光瞥見候誠那小腿上綁著的紗布,竟有絲絲血跡從中滲透而出,這光景瞧上去顯然傷得不輕。
心地善良的她哪能忍心看著候誠再這般受苦受累,于是趕忙將手中緊握的長槍輕輕倚靠在墻邊。
隨后,她拖著那受傷未愈、一瘸一拐的腿,微微蹙起那對秀麗的眉毛,步履蹣跚地朝著客廳走去迎接候誠。
“哼,居然還敢騙我說已經痊愈了!瞧瞧你這走起路來的模樣,可比我還要艱難呢,到底傷得到底有多嚴重啊?陳小兄弟之前可是跟我講過你并無大礙呀!”
候誠滿臉焦急之色,三步并作兩步急匆匆地走上前來,伸手扶住姜瞳的胳膊關切問道,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腿。
候誠這番話語卻令姜瞳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她下意識地扭頭朝陳不凡那邊瞥了一眼,巧合的是,此時陳不凡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剎那間,兩人的視線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在空中交匯碰撞在了一起。
姜瞳只覺得臉頰一陣滾燙發熱,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泛起紅暈,她又輕輕地抿住雙唇,似是想要掩飾內心的慌亂與羞澀,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這股異樣的情緒,狼狽不堪地迅速移開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