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立馬問道。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弟在家突然昏迷,送到醫院卻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來。到了晚上,醫院卻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說人已經不行了。我想著會不會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想讓楊元幫忙看看。可他現在連什么時候回來我都不知道,這該怎么辦?”
晴姨說著,淚水已經是大顆大顆往下掉。
晴姨之前跟我提起過,她有個九歲的弟弟。老來得子,這一家子都把這個弟弟當手心里的寶,晴姨對他更是有求必應。現在他弟弟出事了,晴姨自然是擔心。
在我心里,晴姨就像我半個媽一樣,她弟出了事,我自然沒辦法袖手旁觀,于是自告奮勇道:“晴姨,要不……我跟你去看看吧。”
晴姨只當我是個小孩,看了我一眼后,臉色有些為難,估摸著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我。
“晴姨,這些年我一直跟著師父學摸骨,他會的我都會。”我看著晴姨,眼神堅定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信了我的話,還是實在沒別的辦法。晴姨遲疑兩秒后,對著我點了點頭。
“好吧,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晴姨,先等一下。”我對著晴姨勉強笑了笑,有些為難地說道。“能不能在樓下給我買兩個面包,我有點餓了。”
晴姨一愣,接著對著我點了點頭。
下樓后,晴姨在超市給我買了點吃的,開著車帶我去了醫院。
我在車上一頓狼吞虎咽,吃了兩天來的第一頓飽飯,總算是活了過來。
醫院隔得并不遠,我吃完東西,車也停了下來。
晴姨帶著我到了七樓,重癥監護室外,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那里,面容憔悴神色悲傷。
這應該,就是晴姨的父母了。
“小晴,楊大師呢?”晴姨媽媽起身,左顧右盼地往外張望。
“他不在,這是周朗,他的徒弟,也有些……本事的。”晴姨語氣有些飄忽,顯然這話她自己都不太信。
老兩口掃了我一眼,將晴姨拉到了一邊,開始嘀咕起來。哪怕聽不著他們說什么,我也能猜個大概。
最后,晴姨走到我面前,對我低聲道:“周朗,你跟我進去吧。”
在門口消毒,換上防護服之后,我和晴姨一起進了icu,走到方顯宏床前。
這名字,顯然家里對他是寄予了厚望的。
光從面相來看,方顯宏面色安寧,氣息也算平穩,并沒有什么問題。
但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氣很分散,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四肢百骸內亂竄。
剛剛在來的路上晴姨也說了,她弟弟所有的生命體征都在變弱,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不然,他現在身上也不至于插這么多續命的管子。
肉眼看不出問題來,只能選擇更準確的判斷方法。
我走上前去,摸向了方顯宏的左小臂處。
左手手腕往上七寸的地方,是人的氣元骨。
三魂七魄,人的精氣元神,都能從此處摸到。
手剛一放上去,我頓時臉色大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