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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9年5月2日。
1萬7千多名奧地利士兵和3千名巴伐利亞士兵離開奧地利西部的飛地盧森堡,沿著和法國的邊境線,向數十公里外的南尼德蘭邊陲城市列日進發。
隊伍前方的馬車里,一名兩鬢斑白,但眼中透著沉穩干練之色的將軍看向車窗外,隨口問馬車旁的軍官:“海頓中校,距離列日還有多遠?”
后者忙拿出地圖查看一番,轉頭道:“將軍,還有不到3里。如果正常行軍的話,明天下午就能抵達。”
他說的里是指奧里,大約折合20公里的樣子。
馬車里的老者這是奧地利軍總指揮官維爾姆澤將軍。他點了點頭,又問道:“穆齊爾軍團那邊有消息送來嗎?”
“還沒有,將軍。不過按照他們昨天發回的消息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進入隆恩了。”
隆恩是列日北部的城市,西臨布拉班特,是兩座起義城市之間的連接點。穆齊爾率領的是輕裝軍團,只帶了少量后勤物資,按照維爾姆澤將軍的計劃,他們一路急行軍,繞過列日,直插這個戰略要地,以阻斷布拉班特叛軍前來支援列日。
同時,這里也能起到對普魯士軍預警的作用——普軍要想南下,隆恩是必經之路。
一切按部就班,維爾姆澤正準備拉上窗簾,忽又想起了一件事,吩咐那軍官道:“哦,對了,派人聯系法國人,讓他們將三天后的輜重物資運往列日南部吧,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占領那里了。”
“是,將軍!”
海頓中校舉帽行禮,撥馬向傳令兵傳達命令去了。
維爾姆澤將軍拉上窗簾,朝坐在對面的巴伐利亞軍指揮官恩斯特將軍微笑道:“瓦爾施塔特侯爵的軍隊昨天還在科隆,他肯定沒料到我們能這么快抵達列日。”
瓦爾施塔特侯爵就是曾率軍干涉荷蘭愛國者黨起義的普魯士將軍布呂歇爾。他目前是不倫瑞克公爵的前鋒軍團。
恩斯特點頭附和:“就算普軍立刻急行軍,也會在隆恩遭遇穆齊爾上校的阻擊。我們至少有一周時間可以用來解決列日的叛軍。”
由于得到了法國的后勤支持——當然,法國對外只聲稱這是普通的糧食、鐵器貿易——奧地利軍幾乎沒帶什么后勤輜重,所以行軍速度非常快,以至于比距離更近的普魯士人更早抵達南尼德蘭。
維爾姆澤將軍向后靠著椅背上,顯得頗為輕松:“您太高估那些叛軍了。據前幾天送來的情報顯示,他們只有不到4千人,而且大多是沒打過仗的農民。擊潰他們應該用不了那么久。
“我的計劃是,在普魯士人趕到之前,就將布拉班特包圍起來。如果不倫瑞克公爵執意要介入這場戰爭,到時候就由您承擔包圍任務,我率主力回頭和普魯士人決戰。”
要說起來,他的作戰部署是非常合理的。
普魯士人為了增援布拉班特的叛軍,一定會匆忙趕路,從而疏于防范。奧地利軍在此過程中,很可能找到機會進行伏擊。就算運氣不好,沒有成功伏擊,最起碼也能挑選對自己有利的地形作為決戰的戰場。
維爾姆澤將軍隨即又說起了聽到的“小道消息”:“關于奧特多爾陛下要用下巴伐利亞交換南尼德蘭的事情,您知道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