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弗賴堡東北,羅特維爾。
俄軍總指揮官科薩科夫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法軍營地中來回穿梭的士兵,沒好氣地用法語道:“奧地利人這里最多只有兩三萬法軍,但實際上卻有7萬以上!”
一旁的英軍指揮官托馬斯·格雷厄姆爵士同樣用法語道:“都是些新兵而已,從他們的隊列就能看出來。請相信我,他們并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
俄國人放下望遠鏡,粗聲道:“但聯軍總參謀部只給我們半個月時間。”
“嗯,不算長,但應該足夠用了。”格雷厄姆不以為意道,“您知道要怎樣對付新兵嗎?”
“當然是用槍彈撕碎他們,用刺刀刺穿他們。”
格雷厄姆的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但仍是耐心道:“您省略了過程。
“我們需要盡量扯動他們的陣型。法國人的新兵很快就會送給我們機會。”
“所以,您已經有了計劃?”
“是的。”格雷厄姆點頭,“我的人負責正面強攻,您的軍團在側后方待命,等我給您發信號之后……”
巴登南部,奧芬堡防線。
蓋茲卡緊張地盯著遠處的坡地,感覺那里隨時都會冒出一大群敵軍。
這兩三天來,敵人的騎兵經常會從遠處跑過,甚至有一次靠近到距他僅300多米的地方。
不過他隨即又想起前幾天軍需官發給他的那幾塊“鐵板”,下意識地在胸口上敲了敲,心中頓時充滿了安全感。
珀帕德上士告訴過他們,這東西能擋得住任何槍彈,他當年在尼德蘭打仗時,就曾被擊中過腹部,但什么事兒都沒有。
實際上,由于法國合金鋼技術的提高,防彈插片的防護能力比幾年前還增強了一些。
當然,由于聯軍也開始大量裝備火帽槍,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防彈插片的技術進步。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前方的坡地上隱約出現了一排紅點。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忙揉了揉眼睛,然后發現紅點兒更多了。
“是敵人!在那兒!”
隨著他的喊聲,整個連隊的士兵們紛紛站起身來,還有人舉槍朝那邊瞄去。
連長從他們面前經過,大聲命令:“都把槍放下。列隊!敵人還遠著吶。”
隨即軍鼓聲出現,而后是一陣令人腦袋發麻的巨響傳來。
蓋茲卡瞬間忘了那是大炮,只覺得有惡魔的嘶吼在不斷撕扯自己的耳朵。
他下意識地抱頭著蹲在了地上。
如他一般的士兵還有不少,甚至有人驚恐地不斷向后退去。
而后,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劃過,蓋茲卡似乎聽到了“咔”的輕響,轉頭間就看到連隊左側的士兵身上滿是鮮血,地上則散著半截身軀。
“都站好!不要怕!”
珀帕德上士的喊聲不斷傳來,但蓋茲卡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他在離開巴黎時曾過無數次,他根本不怕大炮。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