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棠又怎么聽不出來徽宗帝是在陰陽她。
眉眼輕嘲,唇角諷刺。
“常伴在皇上和貴妃娘娘這等精明之人身邊,如果不長點腦子,只怕是做了冤死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徽宗帝驀的一噎。
罩著寒星的眸緩緩瞇起。
陸海棠是在含沙射影?
如果換了齊知畫說出這樣的話,徽宗帝就不會懷疑了。
齊知畫冰雪聰明,偶爾還能幫著出出主意。
可是這良妃何時變聰明了?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徽宗帝將心中的疑慮揮去,正色道:“陸元帥的傷勢如何?可是有好轉?”
“承蒙皇上記掛,我大哥死不了。”
陸海棠的回應差點沒把徽宗帝給噎死。
不是她不知好歹,實在是原主記憶中的徽宗帝就是個懦弱無能的小皇上。
登基兩年,沒做出什么昏庸的決定,可也沒有豐功偉績。
平庸無奇,只能說算不上個昏君。
不過看著這么聽齊知畫的,怕是離昏君也不遠了。
徽宗帝被陸海棠氣的不輕。
果然是只會舞槍弄棒,胸無半點墨。
換了任何一個,身為九五之尊如此的關心親人,定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這女人倒好,竟然還不領情。
罷了。
看在陸老將軍還在死守邊城的情面上,姑且不和她計較。
徽宗帝在心里這樣勸自己。
權當沒聽出來陸海棠夾槍帶棒。
“陸夫人身子骨可好?”
“承蒙皇上記掛,臣妾的母親并不好。”
陸海棠難得敷衍的福身。
“如今邊城被西涼、大湯兩國大軍圍困,臣妾的父親和兄長性命攸關,長兄又身負重傷,臣妾的母親怎么好的起來。”
徽宗帝——
不過一句客套的話,竟是惹出這么一大堆的指責。
他就不該嘴欠。
正要厲聲呵斥,就聽得陸海棠話鋒一轉。
“臣妾回宮之前,臣妾的母親還托臣妾幫著帶話,問皇上什么時候派兵趕往邊城增援。”
“放肆!”
徽宗帝一拍龍案,龍顏震怒。
如朗星的眸都迸射著威壓。
是真的怒了。
“后宮不得干涉朝政,良妃是想把手伸到朕的朝堂之上么!”
呵!
陸海棠就呵呵了。
這是被戳到痛處,所以惱羞成怒了?
無聊的看了看自己閑著的那只手,似笑非笑道:“臣妾就算是有這個心思,可惜這手也沒有別人的長。”
陸海棠這句話已經不是意有所指了,就差直接點名了。
徽宗帝又怎么不知道陸海棠說的是齊知畫。
齊知畫聰慧過人,有時會旁敲側擊的給自己出些主意。
雖然自己未必會采用,但至少比良妃這個只會舞槍弄棒的女子聊天讓人舒服。
況且有些難言之隱不便被人知曉。
后宮嬪妃也有十幾個,總不能一個都不寵幸。
齊貴妃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這也是他為何執寵幸齊貴妃一個的原因。
當然,這些徽宗帝不想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