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御書房,李德福暗暗的抹了把額上的汗。
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還是頭一次呢。
“看來朕來的正是時候。”
見到陸海棠果真在御書房里用早膳,徽宗帝笑著道。
陸海棠不知道,李德福可是清清楚楚。
哪里是皇上來的正是時候,分明是強行打斷曹大人的啟奏,緊趕慢趕的才趕上陪著娘娘一同用早膳。
早膳是徽宗帝專程讓李德福吩咐御膳房準備的。
魚片粥和一小籠素包子。
還有幾道可口小菜。
都是徽宗帝覺得味道鮮美的幾樣。
魚片粥鮮香卻不油膩,素包子也是一樣,幾道小菜更是清脆爽口。
咸口的,辣口的,酸甜口的,酸辣口的,應有盡有。
陸海棠手上的素包子剛吃了兩口。
抬眸看向疾步走進來的男人,忍不住的挖苦:“皇上剛剛是晨練去了?”大冷的天鼻尖上都沁出汗珠。
晨練?
是清晨起床練劍?
徽宗帝蹙眉暗暗的想了一下,應該是這個意思。
早膳是擺放在龍案上的,奏折整整齊齊的疊摞在一起,就放在龍案的左上角。
陸海棠只能坐在徽宗帝批閱奏折的龍椅上。
徽宗帝一撩明黃袍角,在陸海棠身旁坐了下來。
笑著道:“朕還要上朝聽那些個老匹夫上奏,哪里有時間晨起練劍。”
陸海棠:不用練,你自己就很賤!
不著痕跡的往另一邊挪了挪,好在龍椅夠大,同時坐兩個人中間也能保持距離。
李德福從小太監手上解接過帕子呈了上來,徽宗帝擦拭了雙手,而后將魚片粥拿了過去,舀起一羹勺送入口。
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陸海棠和李德福兩個都是想提醒來著,結果還沒來得及,徽宗帝已經吃了一勺。
徽宗帝不解的看了看陸海棠,又看了看李德福,見兩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道:“愛妃可是有事?”
陸海棠:“——沒事。”
她能說嗎!
小皇上把自己剛吃了兩口的魚片粥拿了過去,而且用的也是自己剛剛用過的羹勺。
李德福幫著盛的魚片粥就放在了自己的那一碗旁邊,小皇上擦手的時候沒注意到。
所以,還是別說了。
將錯就錯挺好。
反正是小皇上吃她口水,又不是她吃小皇上的口水。
徽宗帝復又看向李德福。
李德福連忙笑瞇瞇的跟著說‘沒事’。
徽宗帝: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如果沒事為何良妃和李德福會是那樣的表情。
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那一碗魚片粥。
米粥粘稠,魚片嫩滑,與往日并沒什么不同——
再次疑惑的看向陸海棠,只見陸海棠咬了一口手上拿著的素包子,又舀了一勺魚片粥送入口。
吃相倒是比在邊城的時候優雅了不少,只是——
哪一個后宮娘娘吃包子是拿在手上的。
多不雅。
唉,罷了,隨她去吧。
邊城回京的路上,這女人烤了一路的板栗,就在他面前,用牙齒嗑,
同嗑板栗相比,把素包子拿在手上已經優雅多了。
徽宗帝發現,自己又是當昏君的一天。
若是換做其他嬪妃吃相如此不雅,怕是已經龍顏震怒,再不想多看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