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去幫著把銀子收進庫房了,送銀子過來的小太監也被李德福打發回去。
內殿里就剩下李德福一個,還有剛剛進來奉茶的兩個婢女。
考慮到患隱疾的是小皇上,最后兩個字陸海棠沒有大聲說出來,而是對著徽宗帝招手。
徽宗帝下意識的就傾身過去。
陸海棠用手遮擋在唇前,湊近徽宗帝的耳朵,小聲的說出了兩個字:不舉。
嗡的一下子,徽宗帝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看向陸海棠的目光說不清是震驚還是羞惱。
陸海棠坐回去抖著二郎腿對著徽宗帝挑眉。
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沒想到我不用檢查就知道你患的是什么隱疾吧。
徽宗帝:“你這女人,此等粗鄙之話怎么也說得出口!”
抱著拂塵候在殿里的李德福:娘娘跟著皇上說了什么?怎么還把皇上惹怒了呢。
唉,娘娘也真是,惹怒了皇上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陸海棠抱著胳膊靠在椅子里:“醫者眼里沒有粗鄙高貴之分,根據病情,如實相告,是身為醫者的基本素養。”
徽宗帝:“還未見到人,你怎的知曉是患了那樣的隱疾!”
陸海棠抬起手指敲了敲額角:“但凡長腦子的就會想到。”
徽宗帝抿了唇角。
這女人不會是想到了患隱疾的那一個是朕吧。
不過徽宗帝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除了趙太醫之外,并無人知情。
這女人跟趙太醫也并無接觸。
“愛妃還是等著見到了人再下定論也不遲,莫要因為自己的猜想壞了他人的名聲。”
徽宗帝慢條斯理的端起面前的紅棗蓮子姜茶,微微的吹了吹,啜了一口。
掩飾心虛,赤裸裸的想掩飾。
陸海棠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徽宗帝:“皇上說的倒也在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這筆銀子。”
“愛妃這話從何說起?”徽宗帝抬頭看向陸海棠。
陸海棠:“皇上已經應允等過了年就讓臣妾離開后宮,臣妾打算出宮之后去各處游歷,一方面長長見識,一方面也是去避避風頭,免得被人妄加議論,說不定看著哪里好就在那里落腳了。”
陸海棠說起謊來一點都不心虛。
徽宗帝心中好笑,這女人再怎么聰明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口口聲聲跟著自己說,要‘離開后宮’,這還不容易。
“愛妃打算去各處游歷?”徽宗帝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等陸海棠回答,接著道:“朕也是打算等著過了年之后前去南城走一趟,不如你我結伴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皇上去南城做什么?”陸海棠好奇。
徽宗帝:“南疆國屢屢派出探子混入南城,朕雖已下旨派武德帶兵前往,可還是有些不放心。”
“皇上是懷疑——”
陸海棠不習慣有人在身邊服侍,兩個婢女奉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現在就只有李德福在殿里服侍。
但是畢竟事關淮王,所以陸海棠只說了一半的話,后面的話是用唇語說出來的。
“是淮王同南疆勾結?”
擔心徽宗帝看不懂唇語,陸海棠還貼心的在桌面上用手指寫了‘淮王’兩個字。
徽宗帝沒有想到陸海棠會這般的聰明,竟然猜到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