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都不由得攥緊。
皇上——是知曉指使陳銳的是父親?
齊知畫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方才徽宗帝還有些愧疚,剛繼位時在皇太后或者是朝臣那里受了氣,都是齊知畫耐心的寬慰。
偶爾的還會幫著出一些主意。
而因為齊丞相的關系,準備對齊知畫疏遠。
可是現在,徽宗帝心里不再有一點的愧疚。
看齊知畫的反應就知道,齊成輔收買押運官陳銳之事,她也是知情的。
唇角微勾,似嘲諷又似冰冷。
轉身,大步的離去。
明明外殿里放了火盆,可是齊知畫卻是遍體寒意。
甚至身形都不穩,踉蹌一下,跌坐在椅子里。
徽宗帝在御書房看奏折。
昨個染了風寒,在寢宮休息了一整天,晚上連夜看了不少的折子。
今天早朝結束,就看見陸海棠等在朝堂外。
當時天上飄著雪花,陸海棠披著大紅的披風,兜帽上純白色的狐貍毛趁的一張臉越發的小巧。
似只有他一張手那么大。
也不知在朝堂外站了多久,鼻尖都凍得紅了。
明知道下著雪,卻是連傘都沒有撐。
責備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著陸海棠問:“皇上可是又發熱了?”
當時徽宗帝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種被惦記的感覺,如同三月的春風在心尖上拂過。
暖暖的,滿是感動。
早朝之前徽宗帝是喝過醫治頭疾的藥的。
前后不過喝了三次,頭疾竟然好了。
早朝上聽著朝臣們喋喋不休的啟奏些無關緊要的事,也是沒覺得頭疼。
陸海棠一直跟著徽宗帝來到坤寧宮,試過徽宗帝的體溫,見徽宗帝沒有再發熱,親眼看著徽宗帝服下兩粒感冒膠囊才回去。
徽宗帝看著手中的奏折,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這些畫面,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將奏折放下,看向李德福:“你覺得朕應該賞良妃些什么,才能補償?”
李德福糊涂了。
皇上不是在看折子么,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起賞良妃娘娘了?
徽宗帝也沒想要李德福回答。
失笑著搖頭,道:“朕瞧著良妃似乎是個財迷,不如就賞她銀兩吧。”
“皇上是因為那陳銳故意延誤冬需物資運到邊城的事?”李德福試探的問道。
從棲鳳殿離開之后,皇上可是跟著自己吐槽了貴妃娘娘父子好一會呢。
徽宗帝繼續看折子,道:“良妃視軍中將士如同兄弟,雖說冬需物資故意拖延,沒有對將士們造成太大的影響,可說起來也都是良妃的功勞。”
“朕不能治齊成輔的罪,但是良妃不能不賞,若不然朕同昏君有什么區別。”
李德福笑著附和:“皇上說的是。若不是良妃娘娘親自出征,西涼和大湯哪有那么快撤兵。”
“你覺得朕當賞良妃多少合適?”徽宗帝抖了抖手上的折子,一邊看一邊問道。
李德福清楚,皇上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皇上這不是為難奴才嘛。皇上跟著娘娘一同在邊城,良妃娘娘立下的汗馬功勞,皇上還不是一清二楚。”
“想必要賞娘娘多少,皇上心中已經是有數了。”
“你這狗奴才,難不成是朕肚子里的蛔蟲不成。”徽宗帝笑罵,聲音很是愉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