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來了。
大殿里就準備了三個蒲團。
徽宗帝在中間,陸海棠和晉王一左一右,舒音舉著線香,不知該怎么辦了。
晉王第二次磕頭的時候余光掃到還站在那里的舒音,起身,將膝下的蒲團挪到舒音前面,然后跪下去繼續祭拜。
晉王是直接跪在大殿上的。
姑且不說理石的地面冰冷刺骨,就是能做到這般地步,也是讓人另眼相看。
舒音唇角上揚,對著供奉的排位拜了又拜,等著小師傅將線香接過去之后,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跪在蒲團上。
趙家列祖列宗,我叫舒音,是你們趙家未來兒媳婦——
晉王祭拜完畢之后,見著舒音雙手合十唇角微微上揚,也跟著揚起唇角。
徽宗帝起身之后淡淡的瞥了舒音一眼,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裹上陸海棠的手,輕聲道:“走吧。”
陸海棠也看了舒音一眼,不用問都知道,舒音在心里跟著小皇上的祖先交流呢。
舒音跟她不同,舒音是晉王準王妃,而自己——
就是個過客。
沒有拒絕祭拜小皇上的先祖,是出于對死者的尊重。
跟著徽宗帝踏出大殿,陸海棠說:“皇上有事就去忙吧,臣妾四處的轉轉。”
徽宗帝正不知要如何跟陸海棠說,畢竟前去箭無名大師不方便反把陸海棠帶上,因為想要無名大師幫著解惑。
陸海棠這樣一說,便頷首道:“愛妃不要走遠了,朕去去便回。”
陸海棠:看你著急去見那個無名大師的心情,怎么可能‘去去就回’。
不過還是點頭:“皇上放心的去吧。”
說完之后陸海棠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放心的去吧’,聽著有點像那什么。
禪房。
茶香裊裊,氤氳環繞。
一身雪白僧服的男子盤腿坐在桌案前,手拿青瓷壺緩緩的倒茶。
聽到推門聲,語氣無波無瀾:“來的可是皇上?”
“正是朕。”徽宗帝語氣頗為激動。
大步的進入禪房。
身后的小師傅將門緊緊的合上。
無名大師給自己倒上茶之后,又將對面空茶盞倒上茶,淡淡道:“坐吧。”
徽宗帝撩起袍角,盤腿在無名大師對面的蒲團上坐下。
“不知大師何時回的京城?”
無名大師將茶壺放下,看向徽宗帝笑容淡淡:“到了該回之時貧僧自然就回了。”
“大師說的是。”
無名大師能看透他人不知之事,徽宗帝對他也是敬重。
“這是貧憎云游帶回來的清茶,皇上品嘗一下味道如何?”
無名一手撩著雪白僧袍的袖袍,一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徽宗帝微微頷首,拿起茶盞啜了一口。
稱贊道:“甘甜中帶著一絲清新的回甘,果然是好茶!”
無名淡淡的笑了笑,捏起茶盞,慢慢的品味。
徽宗帝知曉無名的性子,雖然有事情想請教,也不好打擾。
雙手撐在膝蓋上,薄唇微抿。
無名不急不緩的喝下一盞茶之后才淡淡的問道:“皇上如此的坐立不安,可是遇到了什么難題想要貧憎幫著解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