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記性當真是差!”
一整頓飯的時間,陸海棠都在想徽宗帝這句話的意思。
是她想的那樣嗎?
舒音也在,不方面追問。
一直等著用完午膳,舒音回去了,彩月也將碗筷撤了下去,陸海棠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大人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徽宗帝故意裝糊涂:“夫人指的是哪句話?”
陸海棠沒再繼續這種沒有意義的文字游戲,托腮看著正襟危坐的男子,似笑非笑道:“有一件事我有些想不通,不知大人能不能幫著解惑。”
“夫人說來聽聽。”
陸海棠:“之前在邊城的時候,石大人最喜歡我用豬下水做的菜了,每一次都是贊不絕口,可是剛才看到那些菜卻是連連作嘔,我實在想不通是為什么。”
徽宗帝勾唇:“許是回京之后習慣了珍饈佳肴,再見到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便心生反感。”
“是這樣嗎?”陸海棠挑眉反問。
徽宗帝:“那么夫人認為又是因為什么呢?”
陸海棠:“正是因為想不明白,所以才想讓大人幫著解惑。”
徽宗帝:“想必夫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也不算答案,只是猜測。”
兩人你來我往,像是在打啞謎,其實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夫人不妨將心中猜測的說與為夫聽聽。”
陸海棠:小皇上這是準備脫下馬甲了嗎?
“我猜測,當時前來邊城的并非是石大人,也就是晉王爺,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夫人認為是哪一個?”
“是哪一個,我想大人比我更清楚吧。”陸海棠似笑非笑。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等于攤牌了。
徽宗帝搖頭失笑:“真不知說夫人些什么好,自己的夫君,卻是這么久才發現。”
陸海棠:當時一臉的絡腮胡子,任誰會往不到二十歲的小皇上身上想!
“皇上為何不以自己的身份示人?”皇上御駕親征不是會更加鼓舞士氣。
生氣之下,陸海棠也不再稱呼‘大人’,反正營帳內也沒有其他人。
徽宗帝俊朗的臉上戲謔的笑容不見,微微抿了抿唇,道:“朝中動蕩,若是知曉朕不在宮中,怕是會生出事端。”
“所以朕只能以皇叔的身份前來邊城。”
陸海棠:“皇上頂著晉王的身份來到邊城,宮中還不是沒人替皇上主持朝政?”
徽宗帝微微抿唇:“朕派人捎書信給皇叔,皇叔趕回京城之后,朕便趕來了邊城。”
陸海棠:“所以是晉王代替皇上在京中主持朝政?”
徽宗帝微微點頭。
小皇上同晉王相貌相像,不是近距離的話還真能以假亂真。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被小皇上給耍了。
“皇上當時頂著晉王的身份,還故意的跟我曖昧,是覺得騙我好玩,還是想試探我?”
徽宗帝:“如果朕說是因為被愛妃的魅力吸引,所以情不自禁,愛妃信嗎?”
“沒來到邊城之前,朕從來不知道愛妃還有著這樣一面,足智多謀,驍勇善戰,一介女子,卻一點都不輸男兒郎。”
徽宗帝神思飄遠,腦子里是陸海棠指揮大軍抵御敵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