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帝勾唇,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
“夫人說的是。正如為夫同夫人在一起,為夫的心情他人自是無法體會。”
陸海棠無語。
什么話題都能延伸到他們兩人身上,
干脆閉嘴不再說話。
后面的馬車里,舒音難得的這么本分。
雙手抓著披風的領口,眼眸低斂。
晉王微微的抿唇,沉聲道:“不是說無父無母的孤兒,又從哪里冒出來的阿叔和阿嬸?”
舒音抬眸看向晉王:唇角輕掀:“怎么,王爺嫌棄我有這樣的親戚給你丟臉了?”
“你知道本王并非這個意思。”晉王蹙眉。
“本王只是不想你任何事都瞞著本王,就像今天,若是本王提前就知曉,必不會讓他們有跑來你面前敗壞你名聲的機會。”
“王爺不嫌棄我出身不好,有那樣的親戚丟臉?”舒音臉上有了笑模樣。
晉王無奈的嘆息:“本王若是嫌棄,當初又怎么會將一個無依無靠的野丫頭帶在身旁。”
晉王倒也不是挑好聽話說。
當初和舒音相識時,舒音就說自己無親無故,是個孤兒。
“看在王爺這么關心我,我也就不瞞著王爺了。”
舒音語氣輕松,仿佛早上發生的事并未給她造成什么影響。
“我阿叔阿嬸不是什么善類,王爺也是看到了。我阿爹阿娘死的早,阿叔一家子把我家的帳篷和牛羊全霸占了過去,說是把我一手養大,其實我就是他們家的低等丫鬟,挨打、挨餓是常事。”
“他們一家子好吃懶做,從我家霸占過去的牛羊基本上都跟著鄰居換了糧食和吃的。”
“后來那些牛羊患得差不多看,他們便用我和一個老頭子換了五十只羊。”
“你知道那個老頭子有多老嗎?五十多歲,最大的兒子都已經三十多,而且娶了六個媳婦!”
舒音一只手比劃著五,一只手比劃著六,樣子有些滑稽。
不過晉王卻無法嘲笑。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舒音哼了哼:“他們要把我賣給一個比我阿爹年紀還大的老頭子,我自然不愿意,后來被他們夫妻兩個用皮鞭抽了一頓,捆起來丟在帳篷里。”
聽說舒音被那對夫妻用皮鞭抽,晉王的臉上如同淬了寒冰一樣。
“早知那對夫妻如此惡毒,本王就應當將他們一家子給殺了!”
“他們那樣的爛人,老天爺自然會懲罰的。”
舒音勸了一句。
雖說記憶里有這些畫面,但畢竟是別人的記憶,對于她來說就像看電影一樣。
也只是共情那么一會,并沒有多大的感觸。
所以那對夫妻對她來說,跟陌生人沒什么區別。
而且都知道是大宣朝廷的大官,馬上就要到達大湯了,若是傳到大湯的耳朵里對大宣的名聲也沒什么好處。
“后來我傷勢好了呀一些,他們就把我送去老頭子家,當天晚上我假裝順從的把那老頭子給灌醉了,偷了一匹馬就逃走了。”
那對夫妻兩個這樣的恨她,一定是自己逃走之后老頭子找他們要人了。
五十只羊被要回去不說,說不定夫妻倆還被狠狠的教訓一頓呢。
“虧得你遇到了本王。”
晉王伸手把舒音的手裹住。
“也算是苦盡甘來。”
“阿音的后半生可就要托付給王爺咯!”舒音半真半假。
“本王定不會辜負阿音。”晉王鄭重承諾,卻是忽略了,有些時候卻是身不由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