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棠敏銳的捕捉到徽宗帝眼眸里劃過的情緒,瞬間就反應過來。
小皇上哪里是關心她,分明就是想看到她窘迫。
笑顏如花的對徽宗帝道:“先前大人還說讓我幫著查缺補漏,結果大人心思縝密,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夫人有話不妨直說,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拐彎抹角。”陸海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徽宗帝打斷。
陸海棠在心里罵了一句:腹黑小狼狗!
接著道:“所以大人說要將那紅玉雕成物件送給我,還真是受之有愧呢。”
本來是打算不要那塊紅玉了,畢竟自己也沒幫上忙,不好意思接受。
但是看出徽宗帝的意圖,陸海棠馬上就打消了想拒絕的想法。
徽宗帝笑意溫潤,說出來的話可就有點欠扁了。
“無妨,反正夫人臉皮厚。”
陸海棠:在心里爆了句國粹。
繼續笑顏如花的說:“大人過獎了。”
徽宗帝不是沒看見陸海棠臉稍縱即逝的情緒。
心中清楚,這女人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咒罵自己呢。
不過他就喜歡看這女人明明對自己不服,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淡淡道:“夫人不必謙虛,為夫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陸海棠:舉起拳頭咬牙切齒的對著徽宗帝后腦比劃了一下。
正在等著接帕子的青峰,忙不迭的低垂下頭:卑職什么都沒看見。
徽宗帝武功高深,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未必瞞得過他。
不動聲色的用眼角余風向后面掃了一眼,故作不解道:“莫不是窗被吹開了?為夫怎么覺得一股冷風從腦后刮過。”
“大人感覺錯了,窗戶關的好好的,哪里來的冷風。”陸海棠展出職業性微笑。
徽宗帝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陸海棠交握在一起的手,繼續慢條斯理的差試著手指。
“許是為夫多慮了。”
陸海棠很想再對著徽宗帝的后腦比劃一拳頭。
這么敏感,在背后比劃了一下,都覺察到了。
為了不被抓包,陸海棠還是忍住了。
事實證明,陸海棠能夠忍住是正確的選擇。
徽宗帝故意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手指,就是在等陸海棠繼續搞小動作好抓包。
見到陸海棠規規矩矩的,沒再繼續搞小動作,徽宗帝莫名的就有些失望。
將帕子放在承盤上,緩緩的站起:“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等阿布耶太子簽下這協議,便可返回大宣了。”
陸海棠跟著徽宗帝出了書房:“大人這么急著回大宣,是擔心太后他們母子搞小動作?”
徽宗帝偏轉頭看著陸海棠,無語的抿唇。
說這女人精明吧,偏偏在還點名道姓。
這可是大湯的地盤,就不怕隔墻有耳。
換句話說,就是在宮中,也不好這么直白的說出姓名,指不定哪一個婢女、奴才是別人安插在身邊的。
“大人怎么這樣看著我,我說錯話了?”陸海棠頗為不解。
不是她沒長腦子,而是對徽宗帝的了解以及對青峰幾個的信任。
相信絕不會有人能瞞得過青峰幾個,潛入這處別院。
“夫人沒說錯,為夫只是沒有想到夫人會這樣想。”
徽宗帝淡淡的勾唇,本想提點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