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他道。
“爺——”
外頭的聲音有些急切,顯然覺得有貓膩。
傅硯辭卻再次開口,“退下。”
門外的腳步聲走遠了。
梅久腿一軟,當場就要癱倒在地。
腰上卻是一緊,軟倒的身子被人箍住。
后腰上大掌熱氣傳來,梅久這才想到自己是要自薦枕席勾引男人的。
只不過,目標錯了。
就說是趕鴨子上架吧,架子都趕錯了。
梅久面帶沮喪,懊惱地嘆了口氣。
如今道一句誤會撤退,還來不來得及?
鼻子卻再次嗅到了異香,腹部一熱,仿佛熱流穿過,額頭再次蹭蹭冒汗。
她昂首看向傅硯辭。
他玉冠束發鬢若刀裁,白玉一般棱角分明的臉上不怒自威,唇很薄,肩膀上垂落的頭發,絲絲分明如綢緞,流淌著月華之光。
讓人自慚形穢。
梅久臉燒得厲害,眼神渙散,意識也恍惚,她甩了甩頭。
再次仰頭,就看到了他的薄唇,唇形弧度美好。
似鮮紅欲滴的櫻桃。
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墊腳吻了上去。
與冷冽的氣質相比,大公子的唇倒是軟。
梅久青澀地吻了吻,抬眼就看到他沉靜的眼。
她心下一凜,心生退意。剛一扭頭,耳畔傳來熾熱又粗重的喘息。
后腦勺落下了手掌,擺正了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氣息仿若陳年美酒,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眩暈,也可能是他身上沾染的桃花醉酒氣熏人。
總而言之,一切都來得太過混亂。
許是香爐作得怪。
熏香太催情了。
梅久暈乎乎地想著,人也被傅硯辭放倒在了桌案上……
下一瞬,就聽咣當一聲響。
卻是他大手一攬,將桌上的香爐順著窗外給丟了出去。
胳膊還……怪長的。
梅久神志恢復了一絲清明。
她想起身離開,卻覺身上一涼。
衣服早已不知什么時候褪去。
她手被一雙大手牽拉著,覆蓋上了一片熾熱的胸膛。
堅硬又滾燙。
燙得她手心不由得蜷縮起來,觸底卻并不平順。
梅久這才發覺,是疤痕。
就著燭光,她這才看清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箭傷,刀傷。
這是他舍命保家衛國,馳騁沙場留下的痕跡。
梅久心下欽佩,忍不住抬手輕輕觸碰了下,后背一雙大手適時將她抱立起來。
她甫一低頭,一個無意識地吻便恰好印在他肩頭處的刀疤上。
他呼吸似乎重了一下,低沉喑啞又帶了一絲蠱惑的聲音傳來——
“不覺得丑陋?”
疤痕丑陋?
梅久腦子轉得慢,面上卻真摯,“豈會?”
這世上許多看似美好的東西,實則丑陋不堪。
而看上去丑陋的東西,恰恰卻真摯,隱藏著血汗。
“傷疤于將軍,是浴血奮戰的英勇,是殊死鏖戰的見證,是無上的功勛。”
梅久真誠地拍馬屁,面色虔誠地再次吻了傷疤。
他的身上并沒有脂粉香,有著淡淡的汗味,并不難聞。
她一吻作罷,剛抬起頭,便唔了一聲,被他銜住了唇。
仿佛水滴濺入了油鍋,干柴遇到了烈火。
行舟遇到了滔天巨浪,一切水到了渠成。
這邊戰況激烈酣暢之時,不遠處的房間院落響起了嘈雜聲,哭喊聲。
梅久下意識地想到了春桃,不知道她那頭怎么樣。
可剛抬起的身子被壓住,抬起的手被大手覆蓋壓了下去,意識再次沉淪,很快歸于沉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