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讀者的注解:大公子傅硯辭文武雙全,早就察覺到了香爐的不妥。不過他選擇將計就計,是為了擺脫永平公主的糾纏……
梅久懷疑自己穿書了,或是做了個啟示夢。
她剛想細細查看,不曾想大風再次刮過書本,抬眼一看全是各種羞恥的內容。
要是往常,梅久會說誰腦殼有包,會在車文里面認真看劇情啊。
偏偏如今事關她自己的生死。
她心急上前,卻一腳踏空。
整個人下墜——
然后就醒了。
——“春桃是梅久的薦人,昨日您睡得早,東跨院的動靜鬧得挺大,春桃爬了三公子的床恰好被三奶奶堵個正著……”
——“三奶奶當場發作,讓人堵著嘴打了板子,據說三十板子下去,人就斷了氣兒了……”
她剛醒就聽到這兩句話。
春桃斷氣了?
她心中大驚,書中記載的和現實并不一樣,她夢中看到的書,春桃幾乎是從頭活到尾。
勾勾手指,公子就乖乖上前;眨眨眼,公子有求必應。
哪里出了錯?
她腦子里十分混亂,聽到腳步聲臨近。
她更加緊張,眼睛緊閉,睫毛微動。
這才后知后覺想到:她才睡了侯府大公子。
還睡了兩次。
如今天亮了,要秋后算賬了。
他的氣息似乎將她再次籠罩了起來。
傅硯辭低聲道:“既已醒了,起來罷。”
梅久只好硬著頭皮睜開了眼,她拉過衣服披上,習慣性地翻身下床。
誰曾想,腳剛一沾地,撲通一下摔倒了。
倒是一清早,給大公子行了個五體投地大禮。
傅硯辭神色未動,目光在梅久的頸側紅痕以及腰上停留了一瞬。
原本冷硬的面孔,難得柔和了許多。
“起來吧。”
梅久隨手扶著凳子,慢慢起來。
“昨日之事,你可有什么想說的?”傅硯辭問道。
梅久有點忐忑,不露痕跡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心里感慨著,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男人穿上衣服提了褲子,便是翻臉不認人的存在。
她有什么想說的?
被吃干抹凈的是她,難不成她還要給傅硯辭一個說法?
還真得給!
她低垂了頭,斟酌了下,心里想著糊弄過去的幾種可能性。
可這時一道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
周遭的溫度仿佛都上凍了。
大公子傅硯辭,聲名在外,不是那么好誆騙的。
梅久緊張地摳手,指甲將白皙的手指摳出了一道又一道印子。
傅硯辭將她的小動作悉數收入眼底,收回了逼人的視線,別過了臉。
無形威壓沒了,梅久暗自松了一口氣。
忽地想到侯府下人的談論,三公子好色,二公子好財。
大公子既不好色也不好財,不過他最忌諱的,是下人對他不忠。
想到之前他對她說過的五個字,忠就占了一個字。
于是,她打算實話實說。
不過實話也不太好說,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要是直接說我本打算睡三公子,莫名其妙你送上門,我勉為其難睡了……
好說不好聽啊,多傷人自尊啊。
她不得當場卒?
她端正了態度,深吸一口氣,正打算交待。
沒曾想還沒開口,傅硯辭卻是率先發了問。
“不要說你心儀于我,也不要說你仰慕我風采這等廢話。我也不信。”
傅硯辭氣定神閑地看著梅久,“原本你打算自薦枕席之人,是誰。老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