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徹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什么?”
傅硯辭思索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指敲著桌面,此時也不例外。
“消息沒封住,軍中我留的人上了京,我相信不是空穴來風。”
簫徹眉頭緊皺,他母族在西北軍擔任要職,西北軍若是不好,他的外祖家也落不了好。
他沉吟片刻,“調換兵器,不可能在西北調換,極有可能在京中就掉包了,那么兵器肯定還在京中……”
他想到傅硯辭無事不登三寶殿,眸光一閃看向傅硯辭,“黑市?”
傅硯辭見他想到了,徑自起身,“此事你出面更穩妥。”
簫徹點頭,也跟著起身,轉身在抽屜里拿出了兩張面具,遞過來一個。
“那就走吧。”
傅硯辭抬手接過,簫徹剛要出門,外面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他點了點箭頭,“趁著消息還沒放出,將生絲價格再壓低,去云來樓能吃多少吃多少。”
傅硯辭抬眸看了過來,簫徹笑了笑,解釋道:“往年生絲價高,從南邊運到京中,供不應求。”
“今年南邊有個有野心的邱明,將南面產出的第一批給壟斷了,運到了京中,可京中還沒變暖,所以暫時脫不了手。而且還有消息今年生絲高產,還有大量的生絲要運往京城……”
“所以他手中的生絲就更難脫手了,別人知道這個消息也在觀望,生意么,高價時趨之若鶩,低谷時無人問津,所以他此時急得如熱鍋的螞蟻,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南邊運往京中生絲的船翻了。”
傅硯辭與簫徹兩個人并行下樓,聽到這,他停頓了一瞬。
聰明的人,說話往往只用探個口風,就能想到下一步。
囤積居奇,低買高賣,從來都是商人牟利的不二法門。
傅硯辭想了想,“來云樓……”
簫徹點頭,“來運樓也是我的產業,我一個人吃不下這么多的貨,于是想了個法子,在來運樓掛干股,可以按照比例認籌。”
傅硯辭不由得再次高看了簫徹一眼。
生絲也好,旁的也罷,實物保管不當,總是會發霉遇水,到時候反而折本。
可將份額變成干股,并不用真購入實物,只一倒賣,過一手,錢就到了自己的口袋。
與其說是倒賣生絲,不如說是憑借旁人不知道的壟斷的消息時間差,將錢給攏到了手。
傅硯辭笑了笑,“你吃不下,我胃口甚好。”
簫徹笑了笑沒說什么,兩個人下了樓,帶上了面具,便去了黑市。
黑市雖在京中,東西種類繁多,什么古玩字畫,違禁書籍,違禁藥品五石散,什么式樣兵器……
應有盡有。
梅久在黑市上轉了轉,也買了面具遮了面。
她從傅硯辭手中拿的二百兩銀子,還剩下一百五十兩。
想她一個現代社畜,穿到古代還是賣身為奴……
并不是她想丟穿越人的臉,只是在現代她也不過是生在小康之家,本本分分地按部就班上學,大學畢業后就業,累死累活要忍受各種奇葩。
一個月到手也就千把塊的工資。
而她的同學,父母經商衣食無憂,隨隨便便創業,父母就能拿出幾百萬給她試錯。
所以她在現代也不是馬云,到了古代也沒妄想自己能一步登天。
她賣身侯府才不過三五兩的銀子,一百五十兩的銀子在她手里,不是個小數目了。
她想要在黑市尋找個商機,以小博大,將這銀子花在刀刃上。
她認真地逛著,正思索著,就被人自后背撞了一下。
“哦呀,真是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