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點頭,此時嚇得,臉都比紙白。
“祖母可還記得,定國公府大娘子是哪年故去的?”
老夫人搖頭,她哪里記得呦,就知道是個命苦的。
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沒錯。”
傅硯辭點頭,“容音故去的第三年。祖母見期年已過,第二年我又不想娶新人,第三年您便又打起了定國公府大娘子的主意……”
“祖母剛找了冰人,大娘子就急病歿了。”
對于皇帝來說,文武結黨營私是大忌,武將與武將兵權匯合也是大忌。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他們聯姻睡得歡,皇帝豈不是夜不能寐。
當今圣上的性格,看起來不顯山漏水,實則愛恨分明,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他知傅硯辭不想成婚,又不能明著阻止,很簡單的辦法便讓礙眼之人消失便是。
那大娘子便只能不幸得了急病歿了。
于帝王之道,釜底抽薪也。
“若是父親祖母還執意要與定國公府結親,就要想一想如今在陛下心中,是定國公府重要,還是忠勇侯府重要。”
兩人這次齊齊擺手,“不結!我們不結!”
帝王之怒,伏尸百萬,他們惹不起。
“這次不賭萬一了?”
兩人齊齊搖頭:“不賭……”
老夫人補了一句,“賭博不是好事。”
傅硯辭見這次嚇唬有效了,十分欣慰,反而淡笑著寬慰道:“其實結親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二弟命硬,還是定國公府二小姐命硬了。”
老夫人被他氣得看他就來氣,“不留飯了,你趕緊走!”
傅澈倒是撓了撓后腦勺,后知后覺想到:原本他是來興師問罪來著。
他剛回府就聽了佟氏的話,說老大今日打死了一個老太太的陪房,擺弄樹木的,為人很規矩。
出人命的事他哪能袖手旁觀,這才怒氣沖沖過來。
此時驟然想起來,輕咳了一下,剛想再問一下,“那陪房——”
被老夫人拽住袖子,嘰咕眼:“別問了,我已命人賠錢了。”
傅澈點頭作罷,“那好吧……”
傅硯辭冷笑一聲,告辭要走,眼看著要過門檻。
這傅澈不知哪個蠢筋又竄了出來,“那永平公主看上你,不考慮考慮了?”
傅硯辭聞言,腳下一頓,險些被門檻子絆倒摔個狗啃屎。
果然,蠢人蠢的方式雖千差萬別,可氣人的方式卻總是大同小異,對之一席話,有如對牛彈琴!
他心情不好,連帶著回韶光院都帶著氣。
梅久此時還在跟梅瑾淘氣。
“主子,快醒醒將藥喝了吧……”梅瑾小聲哄道。
“梅久睡著了。”梅久鉆到枕頭底下小聲道。
梅瑾忍住笑,“那梅久主子什么時候醒呢?”
梅久也忍不住翹起嘴角,“等藥再涼一涼……要不明天?”
實在是沒日沒夜的喝,苦怕了。
兩人正玩鬧呢,就感覺屋里進來了一陣冷風,仿佛運來了一車冰。
隨之而來是冷冰冰的話:“你先下去。”
梅久聽到傅硯辭的聲音,頓時老實地從枕頭底下鉆出來,坐了起來。
“梅瑾告退。”
梅瑾福身,然后趁著傅硯辭沒注意,朝著梅久抬抬下巴示意她趕緊乖乖喝藥。
梅久點頭:放心。
反倒是傅硯辭看向梅瑾,“新名字?”
梅瑾笑道,“是,主子新給奴婢取的。瑾是美玉的意思。”
傅硯辭聞言一怔,掃了梅久一眼,冷著的臉緩和了不少,擺了擺手。
梅瑾下去了。
傅硯辭上前兩步走近,視線掃向床邊的藥,“要我親自灌?”
梅久苦了臉,乖乖搖頭:“不敢。”
“你知道這藥多少錢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