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又端起了碗,試了溫度,“現在可以喝了。”
梅久見她如此認真奉命,便知自己不喝她也是要硬灌的。
便拿起碗,一口又一口小口喝著。
也不知道這古代的奶是不是無污染比現代的純,
還是因為久不喝了嘴饞,這一小碗奶入口極化,順著喉嚨流入胃里,挺香甜。
梅久雙手托碗,小口喝著,她本就是巴掌臉,病了這些日子,下巴更尖,都沒海碗大。
不過皮膚奶白,眉目如畫,貝齒雪白,唇角微翹,
原本干涸的嘴唇此時沾染了純白牛乳,似清晨朝陽下帶著晨露的牡丹。
煞是好看,我見猶憐。
梅瑾目光直直盯著著她的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明媚的女子,別說是男人,女人也愛看,看到心都軟了,想要護著愛著。
“主子,您真好看!”梅瑾看呆了,稱贊道。
梅久笑了笑,低頭正喝著,沒等開口。
“可不是好看么?讓人見了都找不到北了。”方嬤嬤道。
一口奶就這么嗆住了梅久。
她憋紅了臉,劇烈地悶咳了起來。
門口的方嬤嬤抬腳跨過了門檻,快步走了過來,巴掌毫不客氣地朝梅久后背,重重地來了兩下——
拍得梅久險些飲恨西北!
倒也是怪,這么兩下下去,這咳就止住了。
方嬤嬤白了她一眼,彎腰探身,從她屁股底下壓著的蒲團下,
抽出了剪子,別在了腰上,身往外走。
梅久一把拉住了她手。
“嬤嬤別生氣,不是有意氣你,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
方嬤嬤哼了一聲,“是你們傻,還是我傻?”
“我為何在侯府?”她問。
梅久下意識地回答:“因為您是大公子的……”
“沒錯,老身是大哥兒的奶娘,所以他多大喝奶,多大忌奶,什么忌口,闔府上下,你們覺得誰有老身門兒清?”
她瞥了瞥嘴,學著方才梅瑾的語氣,“還大公子覺得睡得不好想喝奶……”
“常人三歲斷奶,高門大戶里有人七八歲了睡前還要抓著嗦兩口……大公子不同,不到三歲就一口不碰了。
別說是羊乳牛乳,便是用牛乳做的點心,什么酥山、糖蒸酥酪、醍醐、牛乳菱粉香糕……
他也是一口不沾,說是有怪味兒……”
她說著不客氣地橫了一眼梅瑾,“編瞎話都不會編,拿人當傻子!”
梅久嘆息:委實是裝逼裝到別人擅長的領域了。
她臊得臉紅,抬眼看了一眼梅瑾。
梅瑾面色不變,人仍是老實地站著。
方嬤嬤說話的時候,她覺得有道理時甚至還直直點頭。
等方嬤嬤全說完,梅久才不緊不慢道:“嬤嬤是大公子的奶嬤嬤,深得大公子看重,旁人怎么能比?”
一句話就將逆毛的方嬤嬤給撫順了。
原本氣鼓鼓的方嬤嬤居然忘了要說的話,反而驕傲抬頭,“那是!”
梅瑾也忙道:“大公子吩咐的話,奴婢只知道照辦,
辦得不好就被發賣了,辦事不帶腦子,所以才出笑話,但是初心是好的。
沒曾想令嬤嬤傷心了,奴婢初來乍到不懂事,還想像嬤嬤問指教……那下次大公子的吩咐,奴婢是聽還是不聽?”
方嬤嬤笑著叉腰,食指點著她倆額頭,罵道:“你們兩個小東西……罷了。等老奴晚上找公子算賬!”
梅久心想:也不知怎么跟公子算賬。
“才說你健談就走神。”傅硯辭道。
梅久啊了一下,回了神,看向藥碗,剛要拿。
手被傅硯辭按住,“不想喝就再等等。”
梅久垂眼看向了他蓋著自己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