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他走,起身也猛,本想親,誰曾想一頭撞在了他下巴上。
傅硯辭悶哼了一聲,咬到了舌頭。
這人,屬狗皮膏藥的冥頑不靈!
他又氣又恨,索性一把拉住了她,吻了下去……
手也不客氣地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兩人氣息漸漸粗重,梅久險些喘不上氣。
本被他扯下了褲子,看著她緊閉的眉眼,他到底是一頓,又將褲子給她拉了回去。
翻身躺在了她身側,“你等你好了的。”
梅久有些沮喪,見她如霜打了的茄子,
傅硯辭嘆息道:“明日我讓旁人去,你再養一日,聽聽大夫怎么說,后日出府探望……”
梅久心里一喜,“那可以先派人將春桃姐的娘送到回春堂么?病人不能等。”
梅久想到回春堂答應過分期付款了,先喝藥再說。
“你后日出府辦吧。”傅硯辭閉著眼,手自她身上滑過,在她身上點了點。
“你就沒想過農夫與蛇?”
聰明人說話,一點即通。
梅久想了想春桃,“春桃姐其實很善良的,她娘也很善良,我聽她說過,她爹娘感情很好,日子也過得紅火,后來她奶奶自鄉下趕來,她娘收留了……日子后來才過得不好了……”
“她雖總說后悔將阿奶引來,可逢年過節,她該繡的護膝,寒冬臘月該縫的棉襖,卻沒短了孝敬……”
傅硯辭安靜地聽著,本想說,他對旁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許是他最后的讓步,讓梅久心里高興。
她忍不住道:“公子放心,我這個很記仇,你也是知道的。”
傅硯辭想到她奄奄一息還惦記的四個耳光……
想到錯身時候還記得將箭扎回去……
沒吭聲。
梅久以為他不信,于是道:“我小時候就記仇,有仇都當面報,小時候我和我妹是雙生子……”
傅硯辭閉著的眼頓時睜開,轉頭看了她一眼。
梅久沉浸在小時候的事情,并沒發覺。
“不過我倆長得不像,她要更好看一些,不過有時候大人的玩笑挺討厭的,只要有人來,我娘總是要問,是老大好看還是老二好看,對容貌品評一番……”
“有一次我大伯大伯娘來,我那時候三歲吧,我坐在床上,大伯娘家的姐姐坐在地上,我們一起玩積木,我娘又犯病,問我大伯娘,我和妹妹誰好看……”
“你好看。”傅硯辭答道。
梅久笑著搖頭,“那我報仇什么?還講什么?”
傅硯辭點頭,“繼續。”
“我大伯娘白了我一眼,說我妹妹好看,說我長得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那不是好話。
傅硯辭轉頭看向梅久,梅久笑得十分得意又狡黠。
他就知道她定然沒吃虧。
果然,梅久捂著嘴笑道:“我聽了,二話不說,抬手食指戳著她閨女的腦門,故意不看他們大人,大聲道:‘你才尖嘴猴腮,瞅你個缺德樣兒,就你長得俊!’”
噗嗤一聲,傅硯辭笑了出來。
梅久也想到那時大伯娘家的姐姐捂著額頭一臉委屈加懵逼。
大人們驚愕后的哄堂大笑……
她定定地看著傅硯辭:“所以我錙銖必較,有仇盡量當場就報了。”不必擔心。
傅硯辭沒再多說,只是若有所思。
他分明查過梅久的底細,他在明鏡司又命人查了詳細的幾頁紙。
梅久籍貫就是京畿,沒出過遠門,父親是三代單傳,母親是徐陽人,徐陽大水成了孤兒逃難上京……
她家里只有一兒一女,兒子是沈璟,女兒便知她。
哪里來的雙胎姊妹?
況且他前幾日拿來賣身契,她寫得字娟秀工整,可今日卻目不識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