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前行,傅硯辭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梅久此時也安靜如雞。
此時她沒了沒話找話的興致,難道她要問傅硯辭為何拒絕公主?
要不是永平公主對傅硯辭死纏爛打,自己那日爬床也未必能成功,梅久自覺自己長得不錯。
可也沒到了令人鐵樹開花的美,讓不近女色的人突然開竅,肯定還是有外部強勢的壓力,才有了這個契機。
梅久想到這些,心里漸漸平靜了下來。
“在想什么?”傅硯辭閉眼假寐,忽然問道。
“在想……公子長得實在是好。”梅久誠懇道。
回應她的,是他的一聲呵。
他驟然抬眼,看了過來——
“公子您看您,您長得好看這不是客觀事實么,怎么你自己還不信了呢。”
傅硯辭打量著梅久,“旁人這么說,我信,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有點讓人不可置信。”
他說著還掏了掏耳朵。
“奴婢向來實話實說。”梅久誠懇道,她想到了昨日,又抬眼看了一眼傅硯辭。
他皮膚很白,陽光下,手上青色的血管似乎都隱隱可見。
此時又閉著眼靠在馬車上,眉梢不自覺帶了一絲疲憊,按道理說睡了一夜,早上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
除非——
是半夜沒睡做了什么去了。
怪不得他昨日說再睡一會……
“多謝公子。”梅久想著,輕聲道。
傅硯辭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贊賞之意。
他復又閉眼,“你是我的人,不論是什么原因來到我的身邊,我定會盡我所能護著你。”
梅久下意識地想要說:多謝公子。
后來想想,謝謝這樣的字,說多了顯得客氣,顯得假。
于是,梅久開口:“公子您真是個好人!”
傅硯辭:……
罵得真臟。
馬車再次停下,“公子,黑市到了。”墨風提醒道。
傅硯辭抬眸,“去吧。”
梅久起身,坐時間長了,腿麻了一下,下意識前傾,傅硯辭眼明手快,手都已經抬了起來——
梅久干脆利落地扶住了車廂,穩住了。
傅硯辭手已經摁回了座位上,問了句,“可要墨風跟著?”
梅久不想讓墨風知道得太多,墨風知道的,傅硯辭肯定都知道了。
她想藏點私房錢。
因此她婉拒,“有梅瑾跟著奴婢,奴婢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