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利落地將寢衣脫下擰干,先擦頭發,然后擦了擦身上的泥沙,這荒山野嶺的,不是窮講究的時候。
她飛速將夾棉衣服囫圇地穿好,拿著火折子,又低頭找了點柴火。
這才抱著東西出去。
看到她一改狼狽的樣子,傅伯明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了然。
她本身就與旁的丫鬟不一樣,人都特別,做事特別是正常。
沒有絲毫準備,就抱著他跳樓,拿兩人的生命當玩笑,才是愣頭青一個。
“快生火吧,沒淹死也要凍死了。”
梅久去樹后面,不過須臾,片刻。
可能多說也就半盞茶的時間,此時,安上多了一條魚。
梅久大為震驚!
傅伯明怕水的啊,這魚哪來的?
她餓得前胸貼后背,想到吃的,她就窩心。
剛才穿衣服她還在愁飯怎么整。
如今瞌睡就來了枕頭。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心道好人有好報啊,傅伯明還有點用。
傅伯明抬眸看著她,等她笑過之后,才輕咳數聲道:“不生火磨蹭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是打算凍死我,這魚你就自己獨吞了,唉,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人當殺不當養,女子難養啊!”
梅久回身過后手上忙乎不停,她四處看了看,發覺這個山谷是拗口。
他們所在之處,一時半會殺手尋不來。
可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往前走了差不多一丈地。
直到地上都是山巖不是河沙鵝卵石才放心。
此時是落潮,萬一半夜他們睡覺了,漲潮了呢。
傅伯明看著她的動作,面帶贊賞,梅久火都生好了回頭看他一動不動,就有些納悶。
此時沒了輪椅,她再沒將他與殘疾人聯系到一起。
“傻愣著干什么呢,過來呀。”
梅久有仇都是盡量當場報,擠兌人也是一樣:“不會是想著餓死了我,繼承了我生的火吧!”
傅伯明聽了,嘟囔了一句什么,
“生個…還差不多……”
梅久沒聽清生個后面的詞是什么。
傅伯明卻還是沒動,直到梅久察覺他不對,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臉色凝重:“你怎么了?有事直說。”
傅伯明臉色此時幾乎白得透明。
“我的腿有了點問題。”
他淡笑著,嘴角隱約有兩個酒窩。
傅伯明常年坐輪椅身體弱,她知道。
否則她怎么能一把抱起他。
只是腿到底有多嚴重她沒聽說過。
“風濕嗎?”
她在現代的時候樣貌一般,偶爾也臭美,大冬天光腿穿個牛仔褲就出門了。
膝蓋落了病,一到要變天,她的膝蓋比天氣預報還準。
夏天時候逛超市,往買海鮮冰激凌有冷氣有冰柜地方,沒等近前,膝蓋就疼得站不住。
她估摸著傅伯明恐怕也是兒時落水受了寒,得了風濕得緣故。
她蹲下身子,抬手拉起他褲腿,本打算跟她說她知道偏方,加熱糊上膝蓋,對緩解風濕有好處,她臉上是慣常的狡黠,可雙眼看向他腿時,臉上的笑頓時定住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