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知許進入病房,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直直地看向面前幾人。
一瞧見方知許出現,何明康的情緒瞬間失控。
他猛地沖上前,手指幾乎戳到方知許的鼻尖,大聲吼道:“就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胸膛劇烈起伏,怒吼道:“警察同.志,我們好聲好氣商量接我小舅子回海市治療,她卻惡語相向,污蔑我們別有用心!”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靳雯適時地抽泣起來。
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臉上滿是委屈:“警察同.志,我當時就是輕輕拉了她一下,想著再好好跟她說說,畢竟都是為了嘉霽好,可她就跟發了瘋一樣,直接把我甩開。”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再次重復著剛剛在警察面前說的話:“我一個弱女子,哪經得起她這么用力一甩,直接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這一摔,我的腳就廢了,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何明康緊接著又跳出來,唾沫橫飛:“她就是故意的,看我們要把嘉霽帶走,就想下狠手阻攔。今天你們要是不把她抓起來,天理難容!”
他滿臉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方知許,一想到她阻攔他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聽完何明康和靳雯的控訴,警察將目光轉向方知許,眼神中帶著審視。
方知許深吸一口氣,迎著眾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開口。
她的聲音清脆堅定,條理清晰地說道:“警察同.志,事情并非如他們所說。”
方知許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直視警察的眼睛,“他們突然出現,態度強硬,堅稱要帶走我小叔。我和小叔在同一本戶口本上,您可以調查。而他們卻突然冒出來,說是他的姐姐姐夫,你說我怎么能相信?”
方知許說得振振有詞,縱使老爺子親口說過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但在警察面前,要講究的還是證據。
聽到方知許提起戶口本,靳雯也有些慌了。
她來得匆匆,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法律上,她和靳嘉霽才是一家人,自己這個血緣關系上的姐姐,在這一刻竟比不上他們。
“我詢問緣由,他們卻含糊其詞。我不過是表示疑惑,質疑他們的動機,靳雯女士就突然情緒激動,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我怎么掙脫都掙不開。”
方知許繼續說道,她邊說邊抬起自己的胳膊,展示出被拉扯時留下的血痕。
“當時我被她拽得手臂生疼,根本無法自由行動。在那種情況下,我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擺脫束縛,用力甩了一下手臂,沒想到她會失去平衡摔倒。這完全是她自己的過激行為導致的,我屬于正當防衛,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攻擊她的意圖。”
說到這,她看向兩人,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情認真。
“我一直都在醫院悉心照顧小叔,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他們莫名跑出來,還想強行帶走小叔,試問誰敢輕易將昏迷不醒的親人交給旁人?我做的一切,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
方知許一字一句,說得有理有據。
她條理分明,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讓警察都愣住了。
“不!警察同.志,她就是故意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說這么多,就是為了掩飾自己!”
縱然如此,何明康和靳雯依舊情緒激動。
他們言辭激烈,堅稱方知許是故意傷人。
方知許也毫不退縮,挺直了脊背,再次條理清晰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重復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