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地界,聞芷總覺這里的空氣都清醒了不少。
她拖著行李箱慢慢往前出口處走去,手機卻在這時震動了幾下,是邵沉發來的一條信息:
知知,回頭。
我就在你身后。
聞芷盯著手機屏幕,腳下突然一滯。
她的……身后?
她轉頭,目光掃過洶涌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讓人難以忽視的矚目身影。
拖著行李箱快步走近,斥責的話剛要溢出喉間,聞芷就被人整個人擁進了懷。
“歡迎我的大功臣回來!”溫潤的男聲,暗含著一絲低押。聞芷推拒的動作一頓,任由冷香漫入鼻尖。
好一會兒,她才掙脫出男人的懷抱,眼神掃向男人的后背,不贊同的道,“醫生說你需要靜養,你怎么跑來這兒了?不怕傷口再崩開?”
“不怕,我就偷偷跑出來一會。”
邵沉勾唇,連日的療養,讓他看上去氣色恢復不少。
一張臉白—皙清俊,多了幾分肖似從前的生機。
而非這些年的冰冷懾人,毫無人氣。
“由于秦付明的供認,程瑯的量刑將會比預期的更重,楊希嬈為他請了a市最好的律師,想盡可能的為他爭取減刑。”回去的路上,邵沉提及了程瑯。
自從他被抓后,楊希嬈四處奔走。
程易正式接任董事長一職,負責整個程氏集團的經營管理,而程父至今躺在醫院,靠氧氣機和營養液維持生機。
程老爺子只去過一趟醫院,之后便閉門不出,謝絕了所有的訪客。
“那他會被減刑嗎?”車后座,聞芷皺眉問道。
對于程瑯的判刑,在她眼里死刑都不為過。
畢竟在綁架縱火之前,他已經害了一條人命了,這樣的人若被逃脫的法律的制裁,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耳旁,傳來一聲低笑。
邵沉垂下眸,蓋住了眼底的陰霾,只嗓音微冷道,“楊希嬈以為聘請到了最厲害的律師,可在這a市之外,最頂級的紅圈所,是錦天恭誠——”
“在罪行如此明顯惡劣的前提下,錦天恭誠只會勝訴。”
——
與此同時,看守所內,楊希嬈以程建國病危為由,加之程瑯的罪名已經確定,才經由律師,爭取到了一個探視的機會。
不然,她只能等程瑯日后收監判刑后,才能申請探視。
“兒子,兒子你怎么樣,在里面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律師打贏官司,救你出來的!”
隔著玻璃窗,楊希嬈對著話筒焦急說道。
連日的奔波焦慮,讓她整個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消瘦下去。
雙頰凹陷,顴骨突出,看上去骨瘦伶仃,再沒了從前尊榮的風貌。
“救我?”隔著話筒,程瑯話音聽著沉悶。
他扯動唇角,譏諷一笑。
從他被警方抓住的那一刻,從邵沉和程易毫發無傷地從大火里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他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