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山的話,突然提醒了她。
與一生摯愛分離,至死不見,實在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
她不喜歡后悔。
與其日后后悔,不如把握現在,哪怕最后結果依然不盡如人意,也能勸慰自己一聲‘沒關系,至少你已經盡了全部的力’。
邵沉不敢吻的太深,所以淺嘗輒止。
哪知他剛主動退開,猶泛著幾分殷紅水光的唇就又貼了上來,帶著不同于剛才的熱情,瞬間就挑起了他壓抑的渴望——
他渴望擁有她,渴望愛她。
渴望能與她重新開始,日日相伴。
“知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唇舌分離的間隙,邵沉喘—息著提醒道。
再繼續下去,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不想強迫她,并不代表他會拒絕她的熱情。
而他——
也根本拒絕不了她的投懷送抱。
窗外,碧藍的天空與海岸連城一線,遠離城市的喧囂,這一刻,這間幽靜的房子內,只剩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聞芷仰起頭,眼眸濕漉,唇紅如緋,仿佛一朵盛開到極致等人采擷的嬌嫩玫瑰。
“我知道。”
攀著男人的脖頸,聞芷答的果斷。
她很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什么……
低頭親了下男人的眉心,聞芷這才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微微揚起的眉梢,風情萬種,又似帶了絲故意而為的挑釁。
邵沉瞬間眼神一暗,渾身肌肉繃緊,“記住,是你先開始的——而一旦開始,你就沒有任何可以后悔的余地了。”
話落,聞芷驚呼一聲,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被抱摔在床上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吻落來,如疾風驟雨。
又似細雨綿綿。
反復輕啄,像是永遠都不知饜足。
天際從湛藍變成青黑,直到夜半時分,聞芷才感覺她那快散架的身體,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意識徹底陷入深眠之前,她的腦袋里只劃過一句話: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體力,會差的這么多?
——
靜謐的深夜,邵沉卻很清醒。
他低頭看著被圈在他懷中睡得深沉的女人,仍有種不可置信的虛無感。
就像是一場夢。
他怕他睡過去再醒來,身邊就已經沒人了。
直到黎明時分,天際已經出現微光,邵沉才終于闔眼,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
這個夢在曾經他失去她的四年內,反復出現。
都是她一次次決絕離開他的畫面,任他如何哀求,她都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走入了那白茫茫的世界中……
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知知——”邵沉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身邊已經沒了人。
噩夢的余韻還未散去,他白著張臉走下床,連拖鞋都忘了穿,赤著腳滿屋子找人。
直到和從浴室走出來的聞芷碰了個正著。
“你……你醒了?”聞芷強裝鎮定,身上是剛沐浴過后的清香味。
她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難受,就去浴室泡了個澡。</p>